“老爺子肯定又要攔著你要煙。”高軼可笑起來,“記得嗎?佳佳高中的時候一聽到你給他煙了,就跑到保安室跟他打打鬧鬧的,那時候可真有意思啊!”
車到門衛室前卻不見熟悉的身影,新來的保安正低頭刷手機,聽見喇叭聲忙抬桿,“業主證出示下。”
白浩怔了怔,怎么換人了,“請問原來那位愛喝茶的李老頭呢。。。”
“老李啊?”這四十多點的年輕保安嘆了氣說道,“去年腦溢血走了,老伴一家也回農村了。”
空氣突然安靜,白浩望著那扇熟悉的窗戶,仿佛又看見老人瞇著眼笑,“白小子!又給高丫頭送吃的?分根煙就放你進去!”
梧桐葉沙沙作響,像老人溫和的笑聲,白浩想起很多畫面,深夜給高軼可送宵夜被這老爺子調侃;高佳露和老爺子吵架,氣得高佳露舉著掃帚追了他半條街;結婚那年他特意給門衛室送了整條中華給他。。。
“時間真快啊。”白浩輕聲說道,他好像什么都沒有干,但是一切的人和事都在飛速的進行!
小區里多了智能快遞柜,兒童樂園換了新設施,但紫藤花架還是老樣子。幾個老人正在亭子里下棋,看見白浩時揮手,“這不是白小子!什么時候再戰三百回合?”
老人笑著指了指棋桌,“這些都是老李頭的徒弟,現在個個都學他耍賴,剛下的就不認了!”
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灑下,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白浩忽然指向花壇,“看,你種的月季還開著。”
那叢玫紅色月季是當年高軼可隨手插枝的,如今已爬滿半個廊架,花瓣上還掛著晨露。
“去生煎店吧?”白浩輕聲問,“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回當年的味道。”
高軼可笑著挽住他,“找不回來也沒關系,我們可以創造新的味道。”
他們的腳步聲驚起一群白鴿,撲棱著翅膀飛過老舊的信報箱,等他們到生煎店門前的時候,發現這已經被改成了一家洗衣房!
單元門前,房產中介正陪著對年輕情侶等候。
男孩穿著熨燙妥帖但領口微磨的白襯衫,女孩的碎花裙擺洗得有些泛白,但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指都擦得干干凈凈,鞋尖并排對齊著水泥地縫。
“白先生!”中介快步迎上,“這就是來看房的小陳和小林,”
白浩看了眼手表,“現在才八點半?不是約的九點嗎?”
“他們八點就在小區門口等著了,說怕遲到。”
他轉身時恍惚了一下,這兩人真的很像當年的高軼可和白浩,但是他們沒有那么帥也沒有那么漂亮!
“我們。。。我們怕堵車。”女孩小聲解釋,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帆布包帶子,包上掛著個手工編織的向日葵鑰匙扣。
“走吧,上去看看房子!”
女孩推開門,仿佛推開了一個被時光精心封存的寶藏盒,陽光透過蕾絲窗簾的鏤空花紋,在原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客廳整面書墻直抵天花板,配上米白色亞麻的沙發,再搭配上窗臺的幾盆綠植整個房間給人一種世外田園的感覺!
這兩人露出一臉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