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啊。。。"
"應該的。"
白浩截住話頭,同時往高軼可身前擋了半步,恰好隔開過堂風的路徑。
高軼可突然轉身,一把抓住他袖口。
"你不是說王教授親自主刀嗎?怎么這么久。。。"
尾音里帶著顫。白浩低眉看她,指腹輕輕抹過她眼下的淚痕。
"神經縫合要逐毫米來的,需要時間的,別擔心!"頓了頓,補上半句。
"我在這,放心!"
走廊燈光下,兩人的影子疊成一個。同時那句“應該的”分量太重,重到高云濤眼眶一熱。
手術室的燈終于在晚上九點熄滅。王建華摘下口罩走出,疲憊卻欣慰。
“手術很成功,手臂保住了,但康復期至少要半年,這半年必須靜養!”
高曉燕“哇”地哭出聲來,田秀芳抹著眼角,高云濤則僵硬地鞠了一躬。
“謝謝大夫,謝謝……”
王建華擺擺手,目光轉向白浩,意味深長道。
“小伙子,你這二叔挺有福氣。”說完便轉身離開,只留下身后幾個護士驚訝的目光。
病房里,監視器發出規律的“滴滴”聲,二叔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血色。
白浩站在病床對面,雙臂抱在胸前,目光沉沉地落在二叔纏滿繃帶的右臂上。他的下頜線條繃得很緊,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忽然,他伸手調整了一下輸液管的速度,動作很輕,好像怕驚擾到什么。
高軼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緊緊握著二叔的左手,嘴唇抿得發白。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老人粗糙的掌心,眼淚一顆一顆往下砸,卻沒什么聲音。
“真保住了?”她猛地抬頭看向白浩,聲音抖得厲害。
白浩沒立刻回答,只是走過來,單手按在她肩膀上,力道很穩。
他低頭看著二叔,聲音沙啞,卻很堅定。
“嗯,保住了!”
窗外是奉天的夜,燈火通明,車流不息。而病房里,只有監護儀的聲響,和他們無聲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