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娛樂公司會議室里
中央空調出風口發出輕微的嗡鳴,長條會議桌被擦得能照出人影,倒映著天花板上的筒燈,像一排冰冷的眼睛。
白浩坐在首位,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輕叩桌面,每一聲“嗒“都讓站在對面的張明昊膝蓋發軟。
“根據藝人合約第七條第三款,”
法務總監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合同上的小字。
“以及補充協議第九條關于道德條款的約定。。。”
張明昊的視線開始模糊,他盯著法務總監開合的嘴唇,卻只聽見自己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聲。
幾天前他還是公司力捧的新人,經紀人說他“有成為下一個頂流的潛質“。
現在他的后背全濕透了,廉價襯衫黏在皮膚上,能聞到昨晚宿醉的酒精味從毛孔里滲出來。
盧明誠突然拍桌而起,實木桌面震得茶杯跳了一下。
“你知道《鳳囚凰》投資方撤資要賠多少錢嗎?兩個億!兩個億!”
“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心血嗎?”
“你。。。。。”
他的咆哮在會議室里炸開,唾沫星子濺到張明昊臉上。
“就因為你管不住褲襠!”
高軼可微微蹙眉,她注意到張明昊左手無名指上有道淺淺的戒痕——和資料里顯示他“單身“的人設明顯不符。
這個發現讓她在白浩手邊的記事本上輕輕畫了個問號。
“第一,”
白浩合上文件夾,聲音像淬了冰。
“即刻解除與張明昊的經紀合約,所有已簽約項目由公司安排其他藝人接替。”
張明昊猛地抬頭,他想起上周剛簽的酸奶廣告,那是他人生第一支單人代言。
媽媽還在老家超市跟鄰居炫耀,說兒子要上電視了!
“第二,根據違約金條款,你需要賠償公司前期培訓、宣傳及違約損失共計。。。”
法務總監翻到最后一頁,“三千七百六十五萬元整。”
這個數字讓張明昊踉蹌了一下,他老家縣城的房子才五十萬一套,父親在工地摔斷腰拿到的賠償金不過二十萬。
墻上電子鐘的紅色數字跳動著,他突然想起田小微在床上說過“別怕,我有錢”,當時她涂著丹蔻的手指正劃過他赤裸的胸膛。
“第三,”盧明誠冷笑一聲,從西裝內袋抽出一張紙,“這是行業聯合聲明。從今天起,國內六大影視公司將永不錄用你參與任何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