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是歡迎還是其他。
吳長生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不得不說吳法給人壓迫感極強。
吳長生心中感嘆,面上卻維持著一絲初來戰場的謹慎:“見過大伯。
早就聽聞鎮魔關雄渾肅殺,乃我人族脊梁,今日得見,方知前線將士之艱辛,心中唯有敬佩”
吳長生夸贊著吳法的治軍嚴明,鎮守有功。
忽然他微微一頓,話鋒似無意地一轉,帶著些許好奇與試探:
“只是初來乍到,便聽聞前些時日我軍似乎連續兩次遭遇重大挫折,損失不小,不知眼下局勢如何?
侄兒也好心中有數,以免行差踏錯。”
這話問得看似合情合理,但在此刻提起敗績,無疑是在微妙地觸碰敏感神經。
聞言吳法的眼神似乎凝滯了一瞬,雙手不自覺的環抱于胸前。
大殿內的空氣仿佛變得沉重起來,周圍還有兩位正在搬運資料的親衛秘書也頓時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了過來。
見狀大姐吳淖微微蹙眉,覺得長生這話問得有些直接。
而一旁吳瞳的重瞳則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微光。
片刻后,吳法忽然低笑一聲,緩緩坐下:“損失不小?呵,是啊,先是圣界八百萬超凡武者葬送得莫名其妙,又是有奸細內外呼應,透露機密。”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實質般壓在吳長生身上:“怎么,圣帝宮里有人對此事頗有微詞?還是說我那位好弟弟,對你說了些什么?”
聞言,吳長生頓時心頭狂震,為何吳法會提及他的父親,他的父親難道知情!?
又或者難道他父親也背叛了人族!?
吳長生心頭一凜,面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愕然與惶恐:
“大伯誤會了,父皇并未多言,只是侄兒一路行來,聽到些軍中士卒的低語,心中憂慮罷了。
身為人族的零號序列,總不能對關乎人族命運的戰事一無所知。”
吳長生巧妙地將信息來源推給“軍中低語”,既解釋了動機,又避免了直接指向吳法。
吳法盯著他看了幾秒,那雙紅藍異瞳仿佛能穿透人心。
隨即,他靠回椅背,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平淡:“戰場之上,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時的失利不代表什么。
魔族、神族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你既來了,便多看多學,少聽些流言蜚語。”
他揮了揮手,顯得有些不耐:“淖兒,瞳兒,你們帶帶他,先安排個住處,后面怎么行動你們看著就行,我就不用再跟你們多說什么了。
還有就是長生,既然來了戰場,就要有戰場的樣子,別把你圣帝宮里那套嬌貴氣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