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跋涉,林塵一行人終于抵達白羽提到的山谷。
山風裹挾著松濤,如洶涌的潮水般灌進谷口,那呼嘯聲在耳邊回蕩,仿佛是大自然奏響的雄渾樂章。
林塵額角的汗還沒干透,帶著絲絲溫熱與黏膩,就見一塊兩人高的青灰色巨石矗立眼前,石面粗糙不平,坑洼處還附著著青苔,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盤坐在上面。
老人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布料摩挲時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他腳下卻踏著雙黑緞云紋布鞋,鞋面上的云紋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幽光,像是故意在粗糲中藏著講究。
"你們為何而來?"老人突然睜眼,目光如兩把淬過冰水的短刃,帶著刺骨的寒意,直刺得林塵后頸發緊,那股寒意順著脖頸蔓延,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他懷里的紅蓮本還昏昏欲睡,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溫暖氣息,此刻竟被這目光激得打了個寒顫,攥住他衣領的手指都蜷成了小拳頭,指尖微微用力,扯得衣領有些變形。
林塵將紅蓮輕輕放在地上,紅蓮的小腳丫觸碰到地面的石頭,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璃立刻蹲下身替她理了理亂發,發絲在指尖滑過,柔順而細膩。
他往前走了兩步,玄鐵重靴碾得碎石咯吱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山谷中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堅定決心的回響:"我需要變強,才能對抗黑淵。"
老人忽然笑了,那笑意像春冰初融,帶著絲絲溫潤,眼角的皺紋里漾開細碎的光,如點點繁星閃爍。
他腳尖在石上一點,整個人便輕飄飄落了下來,落地時連草葉都沒壓彎半片,只聽見輕微的風聲拂過。"跟我來。"
練功場在山谷深處,四周是刀削般的峭壁,峭壁高聳入云,表面光滑如鏡,反射著耀眼的陽光。
中央立著塊黑黢黢的玄鐵碑,碑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林塵走近時,一股刺鼻的金屬特有的腥氣撲鼻而來,他能感覺到那股腥氣順著鼻腔直入心肺。
這碑不是普通玄鐵,表面還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每道紋路都泛著幽藍的光,那光芒在黑暗中閃爍不定,仿佛蘊含著神秘的力量。
"徒手擊碎它。"周炎背著手站在三步外,聲音沉穩而有力:"我倒要看看,能把黑淵外圍據點攪得天翻地覆的小子,到底有幾分斤兩。"
林塵沒說話。
他脫了外衣,露出精壯的胸膛,肌肉線條在陽光下清晰可見,左臂"武"字刺青在日光下泛著淡金,那金色的光芒如流動的液體,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這是他從十三歲開始每天用淬毒的針往肉里扎出來的,疼了七年,終于在去年突破淬體境第七重時,紋身里滲出血色金液——后來系統說,那是武神血脈覺醒的征兆。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鼓得像面戰鼓,那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體內的真氣順著十二正經瘋狂流轉,原本堵在淬體境第八重的瓶頸突然松動了些。
林塵眼睛發紅,右拳凝聚起全部力量,對著玄鐵碑當胸就是一拳!
"砰——"震耳欲聾的悶響在山谷中炸開,仿佛是天地間的一聲怒吼,林塵踉蹌后退三步,腳步在地面上踏出深深的腳印。
他的右手背裂開五道血口,鮮血汩汩流出,帶著溫熱與刺痛,指骨傳來鉆心的疼,連帶著整條胳膊都在發抖,那顫抖的感覺從指尖一直蔓延到肩膀。
再看那玄鐵碑,別說裂紋,連表面的浮塵都沒震落。
"你的力量像潑出去的水。"周炎走過來,捏著他的手腕輕輕一按,林塵疼得倒抽冷氣,那疼痛如電流般傳遍全身。"看著狠,實則散了七成。"老人從懷里摸出枚青灰色玉佩,上面刻著條盤曲的龍,龍目是兩粒血紅的寶石,寶石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這是當年我師父傳給我的鎮龍佩,能幫你引動血脈里的東西。"
林塵接過玉佩,觸手一片冰涼,那涼意順著掌心傳遍全身,卻有股熱流順著掌心往胳膊里鉆,那熱流如燃燒的火焰,在手臂中奔騰。
他想起這幾天左臂金液越來越燙,想起昨晚系統突然提示"武神血脈覺醒度提升至30%",喉結動了動:"怎么用?"
"山谷最深處有間石室,祭壇上有個凹槽。"周炎指了指東邊峭壁上的藤蔓,藤蔓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把玉佩放進去,剩下的。。。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