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跟著蘇璃鉆進巷口那輛老舊的黃包車時,后頸的汗毛還在根根倒豎,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
在車轱轆碾過青石板那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中,他摸了摸懷里用油布裹著的《九陽真經》,指尖觸到封皮上凸起的紋路,那紋路粗糙而立體,就像觸到某種活物有力的心跳,讓他的心也跟著微微顫動。
“夏川在武館等你。”蘇璃靠在車簾內側,骨玉手環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那幽藍的光柔和而清冷,仿佛帶著一絲神秘的氣息。
“他說有要緊事。”
林塵扯了扯領口,淬體三重的熱意還在血管里亂竄,就像有一團火在身體里燃燒,讓他感到燥熱難耐。
三天前在地下拳場,他硬接了楚云飛三記劈掛掌,當時只覺得肋骨要碎成渣,那種劇痛如同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地刺在他的身上。
現在運起新悟的《九陽》心法,竟連舊傷都開始發癢——這破書,怕真是個燙手的寶貝。
黃包車停在“塵武堂”門口時,夏川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臺階上啃鹵鴨脖。
那鹵鴨脖色澤紅亮,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香氣鉆進林塵的鼻子里,讓他的肚子忍不住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見林塵下車,他把油乎乎的手往粗布短打上蹭了蹭,扔過來一個油紙包:“剛從城南老鹵攤順來的,趁熱吃。”
“說正事兒。”林塵扯下油紙包,鹵香混著血銹味在鼻尖炸開,那濃郁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嗅覺,他認得出,這是夏川慣用的障眼法,用市井氣掩蓋身上的刀傷。
夏川收起嬉皮笑臉,從懷里摸出半塊青銅虎符:“今兒在碼頭蹲黑淵的貨船,看見楚家的人往船艙里搬這玩意兒。”他指尖敲了敲虎符缺口,那清脆的敲擊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聽他們罵罵咧咧說‘老東西又改主意’,你猜那‘老東西’是誰?”
林塵盯著虎符上的云雷紋,云雷紋古樸而神秘,突然想起三日前藍染·惣右介的靈壓籠罩全場時,楚云飛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懼意。
他捏緊虎符,指節發白:“岳山?”
夏川打了個響指:“上回楚家祭祖,我混進去聽墻角。那岳長老拍著楚云飛肩膀說‘你爹當年也是這么倔’,你說這老東西,是不是藏著什么楚家不愿提的秘辛?”
夜風吹得武館招牌“塵武堂”的燈籠晃了晃,那燈籠發出的昏黃燈光在地面投下搖曳的陰影,林塵望著燈籠在地面投下的陰影,突然笑了:“走,去會會這位岳長老。”
楚家在城南的臨時據點是一棟民國老洋樓,爬滿青苔的圍墻里飄著沉水香,那沉水香淡雅而悠長,絲絲縷縷地鉆進他的鼻子里。
林塵貼著墻根摸到后窗時,蘇璃的骨玉已經在掌心凝成一層透明薄膜,兩人的身影像融進水潭的月光,輕柔而朦朧。
“你要再這么莽撞,楚家百年基業就要毀在你手里!”
岳山的聲音從二樓傳來,比平日更沉,那聲音低沉而厚重,仿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塵貼著窗縫望去,老態龍鐘的古武長老此刻正攥著茶盞,指節泛白:“當年你爹執意要動黑淵的貨,結果怎樣?被亂槍掃死在湄公河,連全尸都沒留下!”
楚云飛站在落地窗前,西裝后背繃出緊繃的線條,那線條剛硬而挺拔,顯示出他的憤怒和決心。
“我爹是死在黑淵手里,我要替他報仇!”
“報仇?”岳山冷笑一聲,“黑淵要的是《九陽真經》,要的是武神血脈,你拿楚家當槍使?當年你爹信他們說‘復興古武’,現在你還要重蹈覆轍?”
林塵的呼吸陡然一滯,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那聲音輕柔而細碎,仿佛在訴說著什么秘密,他聽見自己心跳如擂——原來楚家兩代家主,都是被黑淵當棋子耍?
“那您說怎么辦?”楚云飛突然轉身,眼眶發紅,“林塵那小子有召喚系統,有《九陽真經》,我不借黑淵的力,拿什么贏他?”
岳山盯著楚云飛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什么:“你可知當年你爹死時,手里攥著半塊虎符?”他從袖中摸出半塊青銅,和夏川給的那半塊嚴絲合縫,“這是當年陰陽家的‘分金符’,能破天下所有機關。黑淵要的可不止《九陽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