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聲響起時,林塵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汗水貼在身上,涼颼颼的。
蘇璃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側,骨玉在她掌心泛著幽光,涼意順著他手背爬上來,剛好壓下刺青的灼痛。
"岳家?"她問,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
"武術世家,傳承六百年。"林塵抹了把臉,腦海中回憶起上次交手的場景,"上回交手,他用劈掛拳接我崩步,連退三步卻沒卸力——這種人,要么是菜,要么。。。"
"要么是在試你。"蘇璃替他說完,指尖輕輕碰了碰他后頸,動作輕柔,"現在看來,是后者。"
半小時后,武館后院的青石板被月光洗得發白,青石板光滑而冰冷,踩上去發出清脆的腳步聲。
岳山倚著棵老槐樹站著,深灰對襟衫扎在黑色束腳褲里,腰間系著條褪色的紅布帶——和林塵在《武林志》里見過的民國拳師打扮一模一樣。
老槐樹的枝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
"林教練。"他點頭,目光掃過蘇璃時頓了頓,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蘇小姐。"
夏川從樹后轉出來,手里拎著半瓶二鍋頭,酒瓶在他手中晃動,發出輕微的聲響:"哎哎,我呢?"
岳山笑了,露出兩顆虎牙,笑容爽朗,"夏大俠,久仰。"
林塵這才注意到,岳山腳邊放著個檀木匣子,雕著云雷紋,鎖扣是純銅的,泛著包漿的潤光。
檀木匣子散發著淡淡的木香。
他剛要開口,夏川已經湊過去扒拉匣子,動作急切,"好家伙,這是傳家寶?"
"家傳拳譜。"岳山按住匣蓋,神情認真,"《岳氏九形》殘卷,還有半本在我爺爺師傅手里——不過夠你們看了。"他抬頭看向林塵,眼神充滿期待,"九源血脈,需要對應的武理才能激發。"
蘇璃的骨玉突然發燙,她能感覺到那股熱度從掌心傳來,她垂眸看了眼,又抬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你怎么確定他是九源?"
"我爺爺說,九源轉世者后頸有武字刺青,遇危機則灼痛。"岳山伸手,指尖在自己后頸比劃了個位置,動作熟練,"方才林教練進門時,我聞見艾草味——和我家鼎碎那晚的味道一樣。"
林塵后頸一緊。
他想起天文館里那道鎖鏈上的刻痕,想起方正說的"能量殘留",突然明白岳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所以你之前打未接來電,是。。。"
"確認你是否還活著。"岳山說得直白,表情嚴肅,"黑淵要的是九源血脈,他們不會只派一個節點。"
正說著,方正從院門外跑進來,檢測儀在他懷里顛得哐哐響,那響聲在寂靜的院子里格外刺耳:"查到了!
次元鑰匙分七塊,分別對應七處古武遺跡——"他猛地剎住腳,盯著岳山,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這位是?"
"岳山,岳家傳人。"林塵介紹,神情自然,"自己人。"
方正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他眼神專注,"那正好。
次元鑰匙是黑淵用來打開萬界通道的核心,他們已經找到三塊,剩下的四塊。。。"
"在古武遺跡里。"岳山接話,表情自信,"我爺爺的筆記里提過,每個遺跡都有武門鎮守。"他打開檀木匣,取出一卷泛黃的紙,紙張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這是《九形圖》,能幫你們定位遺跡的方位。"
林塵湊過去,見圖紙上畫著七個模糊的紅點,每個紅點旁都寫著"太昊玄戈"之類的古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