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塵的動作更快,腳尖剛觸到石板,就聽見"咔"的輕響。
整面青銅門突然劇烈震顫,門后活尸的嗚咽聲炸成一片,而原本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塊巴掌大的石磚"咔嗒"彈出,露出后面嵌著的青銅鏡。
鏡子蒙著層灰霧,卻清晰映出張陰惻惻的臉。
那是個穿墨綠長袍的男人,左眼戴著青銅面具,右眼里爬滿血絲,正對著鏡子冷笑:"林教練果然好手段,能順著活尸腐臭找到我的傳音陣。"他指尖敲了敲鏡面,霧色翻涌間,鏡中映出林塵等人的倒影——岳山的九環刀,蘇璃的骨玉,柳清風攥緊的空糖紙,全被染成了妖異的紫。
"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找到黑暗之心?"男人的聲音不再通過擴音機關,而是直接從鏡中傳出,帶著金屬刮擦的刺響,"這鬼門里的每塊磚都是活的,每道縫都能吞人。
等你們找到真正的門。。。。。。"他忽然笑出聲,右眼里的血絲凝成個漩渦,"你們的小女朋友,可就只剩把骨頭了。"
林塵的"武"字刺青在臂彎燒得發燙。
他能聽見召喚空間里路飛撕開肉干的聲響——那是那家伙暴怒前的征兆;鳴人螺旋丸的藍光已經灼得他皮膚發紅;雷獅的雷霆終于劈碎了空間邊緣,在他意識里炸出刺目的白。
蘇璃的骨玉"咔嚓"裂開第三道紋,金芒卻比之前更盛。
她突然松開林塵手腕,指尖金芒凝成朱雀爪形,按在鏡面上:"他在鏡中設了定位陣!"話沒說完,鏡中男人的倒影突然掐住自己脖子,舌頭伸得老長,臉上卻還掛著笑:"告訴林教練。。。。。。"他的聲音開始扭曲,像被塞進了無數重疊的復讀機,"黑暗之心要的不是命,是。。。。。。"
"是悔。"林塵突然開口。
他盯著鏡中男人逐漸模糊的臉,想起父親斷氣前圓睜的眼,想起線人咽氣時沒說完的話,想起蘇璃剛才發梢被箭擦過的瞬間——那些滾燙的、尖銳的、刻進骨頭里的情緒,此刻全在他血管里沸騰。
鏡中男人的笑僵在臉上。
下一秒,鏡面"轟"地炸開,碎片像鋼針般射向眾人。
林塵旋身將蘇璃護在身后,鎮淵刀橫斬而出,刀風卷碎大部分碎片,仍有一片擦過他左臉。
血珠順著下頜滴落時,他聽見岳山的九環刀已經出鞘,柳清風的姜糖紙在腳下發出脆響,而蘇璃的骨玉,正透過他后背的戰術背心,燙出一個灼人的印子。
"走。"他抹了把臉上的血,轉身看向青銅門后的黑暗。
路飛的橡膠手臂已經穿透召喚空間,纏上了他的手腕;鳴人站在他肩頭,螺旋丸的藍光將前路照得雪亮;雷獅的雷霆在他腳邊噼啪作響,像急于撕碎黑暗的野獸。
蘇璃的指尖還凝著金芒,卻突然握住他染血的手。
她的掌心涼得反常,朱雀胎記的光卻暖得燙人:"剛才鏡中男人的定位陣。。。。。。"
"我知道。"林塵打斷她,低頭吻了吻她指尖的金芒。
這動作讓蘇璃瞳孔微縮,卻見他扯起戰術背心口袋,里面的扳指正發出幽光——那是三天前從線人尸體上取來的,"線人臨死前塞給我的,說能破黑淵的陣。"
柳清風突然咳了兩聲,彎腰撿起地上的姜糖。
他拍掉糖紙上的灰,塞進嘴里時瞇起眼:"甜的。"
岳山的九環刀在前面開路,刀環撞擊聲混著活尸的嗚咽,在青銅門后蕩出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