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的指腹碾過蘇璃掌心里的骨玉碎片,碎碴扎進掌心的刺痛反而讓他頭腦清醒——杰拉爾剛才退得太從容,這不像是試探,更像在丈量他們的底線。
"小心!"岳山的斷喝撕裂夜色。
黑影從三人頭頂的廣告牌后墜下,骨刀裹挾著陰火直劈蘇璃后頸。
岳山的刀幾乎是擦著林塵鼻尖斬出,刀身上盤旋的云氣突然凝成實體,化作青灰色龍形氣勁撞向骨刀。"當啷"一聲,骨刀被撞偏三寸,在蘇璃肩頸處劃開道血口,卻沒能割斷動脈。
"璃!"林塵的瞳孔驟縮成針尖。
蘇璃的血珠濺在他手背,溫度比夜風還涼。
他看見杰拉爾眼罩下的右眼閃過興奮的幽藍——這狗東西在刻意留她性命,像貓玩老鼠似的慢慢放血。
更木劍八的刀已經砍向杰拉爾后腰,卻被一團黑霧精準接住。
那黑霧裹著腐肉味,竟生生將斬魄刀的鋒芒卸去三分。
林塵這才注意到,杰拉爾每一次出刀的角度,都恰好卡在蘇璃結印的手勢間隙里:"他在針對你的召喚術。"他咬著牙說出這個結論,"每次你指尖要碰骨玉,他的攻擊就到。"
蘇璃捂住肩頭傷口,血從指縫滲出,在月光下泛著暗紫——那是陰火入體的征兆。
她另一只手悄悄攥緊半塊未碎的骨玉,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陰陽家古卷說過,破陣者必知陣。。。。。。他可能殺過其他陰陽家后裔,學過我們的召喚手勢。"
"所以你別硬撐。"林塵突然抓住她手腕,將自己掌心的血按在她傷口上。
系統提示音炸成一片,視網膜上"武神血脈共鳴"的字樣瘋狂閃爍——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觸發血脈力量,灼燒感從刺青竄到天靈蓋,"我來當靶子。"
杰拉爾的骨刀再次襲來,這次目標是林塵咽喉。
林塵不閃不避,左拳裹著金芒迎了上去。
更木劍八的刀幾乎同時斬向杰拉爾側腰,刀風刮得對方斗篷獵獵作響。
但杰拉爾的動作突然詭異地扭曲,像團被風吹散的黑霧,骨刀擦著林塵耳垂劃過,在他頸側留下道血痕。
"聰明。"杰拉爾的笑聲像生銹的齒輪,"知道用血肉之軀換時間。
但你以為。。。。。。"
他的話戛然而止。
林塵的左手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武"字刺青從手臂蔓延到整張左臉,連瞳孔都泛起金紅。
這是他第一次將武神血脈與系統召喚同步激發,更木劍八的刀瞬間暴漲三尺,刀身上的血銹化作實質血霧,將杰拉爾徹底籠罩在攻擊范圍內。
"現在!"林塵的吼聲震得玻璃幕墻嗡嗡作響。
蘇璃的指尖終于觸到骨玉。
她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混著靈力噴在骨玉上,龜甲碎片突然發出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