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結論是?"岳山的刀完全出鞘了,刀身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讓這小子繼續當移動血庫?
萬一那靈體哪天反水——"
"你是怕我變成敵人?"林塵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鋒刃般的冷,"還是怕自己不再是最清楚真相的那個?"他能感覺到血紋在皮膚下跳動,像在回應他的情緒,"上回鏡界里要不是我硬扛那道血刃,你現在早被吸成干尸了。"
岳山的刀指向地面,泥土被刀尖挑開一道深溝:"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轍。
三年前雷耀宗就是因為。。。。。。"
"外面有動靜!"
我妻善逸的尖叫像根銀針扎破了緊繃的空氣。
這個被蘇璃召喚的鬼滅隊員縮在帳篷角落,黃色羽織抖得像片落葉,手指顫抖著指向營地外的密林:"有、有東西在動!
沙沙的,好多人。。。。。。"
林塵瞬間轉身。
月光被云層遮住大半,密林中果然有黑影在移動,像群貼著地面爬行的烏鴉。
他們的動作太整齊了,沒有腳步聲,只有布料摩擦的窸窣,短刃上的血紋在暗處泛著幽光,像一群被線牽著的提線木偶。
為首的黑影突然停住。
他緩緩掀開兜帽,露出的面容讓林塵的血液瞬間凝固——那是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左手臂上的血紋比他的更濃,金芒里還滲著暗紅,像被血泡過的金線。
"你以為你贏了?"鏡像林塵的聲音像兩塊石頭摩擦,"不,你只是。。。。。。"
"保護蘇璃!"林塵的右拳已經蓄滿勁氣,血紋順著手臂爬到指節,"岳山守左,善逸封后!"
鏡像林塵的冷笑像淬了毒的針,扎進林塵的耳膜。
他抬手的瞬間,密林里的黑袍人同時抬起手臂,血紋在他們皮膚下翻涌成赤金浪潮,咒語聲像無數蒼蠅振翅,在空氣里織出黏膩的網。"替我們打開了門?"林塵咬碎后槽牙,臂彎的血紋正順著血管往心臟鉆,燙得他幾乎要嘔出血來——那是屬于初代血契的力量在躁動,可他偏要把這團火按進泥里。
"善逸!"蘇璃的低喝像根繃直的弦。
被召喚的鬼滅少年原本縮在帳篷陰影里,此時突然直起腰,黃色羽織下的肌肉繃緊如弓。
他的瞳孔在月光下縮成豎線,雷之呼吸·三之型的口訣混著哭腔迸出來:"雷轟——!"
赤紫色的雷光裹著他撞進敵群。
最前排的黑袍人還沒來得及舉刀,就被雷光劈得向后拋飛,身上的血紋在沖擊下裂成蛛網。
善逸落地時踉蹌兩步,發梢還滴著雷元素的細流,卻硬撐著揚起臉:"善、善逸才不是膽小鬼!
這次。。。這次要保護大家!"他聲音發顫,可握著日輪刀的手穩得像釘進地里的樁子。
岳山的九環刀正與一柄短刃相擊。
金屬交鳴的瞬間,他眉峰驟擰——那短刃竟像活物般扭曲著纏上刀身,而被他劈斷右臂的黑袍人,傷口里涌出的不是血,是泛著腥氣的純黑液體,滋滋腐蝕著地面的枯葉。"血契的活化體!"他暴喝一聲,刀身猛然一震震碎短刃,反手劈向另一個撲來的敵人,"這些是被血紋吞噬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