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玉質貼著發燙的皮膚,兩種力量在他體內轟然相撞,血紋突然順著手臂竄上指尖,在月光下凝成半透明的拳套,像用鮮血澆筑的甲胄。
"這是。。。。。。"柳清風的瞳孔收縮。
林塵活動了下手指,拳套上的血紋隨著動作流轉,疼意竟神奇地退了大半。
他抬頭望向遠處——笛聲不知何時停了,甜腥氣卻更濃了,像有什么龐然大物在夜色里睜開眼睛。
"柳老,這古卷借我。"林塵把古卷塞進懷里,"蘇璃,準備召喚。
善逸,你今天的雷息,比在無限列車上還穩。"
我妻善逸的耳朵瞬間紅到脖子根,結結巴巴地松開手:"我、我只是不想看你疼。。。。。。"
岳山一直站在五步外,刀鞘撞著腰帶的清響早沒了,此刻他正仰頭望著月亮,月光在他刀鐔上鍍了層銀。
林塵回頭時,正看見他握緊刀柄的指節泛白,像是在猶豫什么。
"走。"林塵扯了扯父親的外套,血漬已經涼透了,"去該去的地方,做該做的事。"
蘇璃當先抬腳,骨玉在掌心燒得更旺;善逸小跑著跟上,發梢還冒著雷息的青煙;柳清風整理著被風吹亂的銀須,拐杖尖在地上點出一串淺坑。
岳山望著他們的背影,夜風掀起他的衣擺。
他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被風吹散的灰:"林塵。。。。。。你可知血契里除了武神血脈,還有。。。。。。"
話沒說完,遠處傳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像是某種巨型機械正在啟動。
林塵的腳步頓住,血紋拳套上的紅光驟然暴漲——那甜腥氣里,終于透出了他熟悉的、黑淵組織特有的腐臭味。
岳山的聲音被風卷著撞進林塵耳中。
他站在斷墻殘垣的高處,刀鐔上的銀月被云影割成碎片,指節因用力而泛著青白,像是攥著什么難以出口的秘密。
"鏡界?"林塵重復這兩個字時,掌心的血紋突然劇烈跳動,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
他能聽見血管里傳來細微的轟鳴,那是血契之力在回應蘇璃的話——原來那些灼燒般的疼痛,從來不是吞噬,而是指引。
蘇璃向前半步,骨玉在掌心滲出細密的紅霧,她右眼的朱雀胎記正隨著呼吸明滅,像是活過來的火鳥:"陰陽家古卷記載,鏡界是所有意志的倒影。
黑淵要入侵現實,必然要先在鏡界里撕開缺口。"她的指尖輕輕撫過骨玉表面的紋路,"我能感應到,那里有血契的源頭,也有。。。。。。"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林塵手臂上的血紋,"你父親的痕跡。"
林塵的瞳孔驟縮。
十二歲那年父親被黑幫圍毆時,最后塞進他手里的紙條突然在胸口發燙,血漬暈開的字跡終于清晰——"鏡中見"。
原來不是遺言,是指引。
他低頭看向掌心,血紋正順著指縫爬上手背,在月光下凝成半透明的鎖鏈形狀,卻不再疼痛,反而像某種熟悉的力量在蘇醒。
"那就去鏡界。"他的聲音很低,卻像重錘砸在青石板上,震得善逸發梢的雷息都顫了顫。
林塵轉身時,血紋拳套上的紅光映亮了眾人的臉:"誰愿意跟我一起?"
柳清風的拐杖"咚"地戳進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