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倚著半面焦黑的磚墻,額頭還敷著蘇璃用草藥揉成的青泥,見林塵蹲下來檢查她的繃帶,立刻扯出個蒼白的笑:“我沒事,就是有點餓。”林塵喉嚨發(fā)緊,他想起小時候和紅蓮相依為命的日子,那一幕幕回憶涌上心頭——這丫頭向來嘴硬,可他分明看見她攥著毯子的指節(jié)泛著青白。
“先找個地方落腳。”蘇璃將青銅匣抱在懷里,朱雀胎記隨著呼吸明滅,“黑淵的人可能還在附近,得找個能屏蔽靈識波動的地方。”她話音剛落,白羽就從西裝內(nèi)袋摸出張皺巴巴的地圖,指腹重重壓在某處:“我知道個地方。”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離這不遠有個隱龍谷,谷里住著位老怪物。
三年前我?guī)腿诉\貨路過,聽山民說那老頭能徒手劈斷碗口粗的樹,鞋底沾的泥都帶著股子讓人心驚的勁。”
林塵的短刀正抵著塊碎石,聞言刀鋒微頓,石屑飛濺:“你早不說?”
“我哪知道會鬧到這地步!”白羽苦著臉后退半步,“那老頭脾氣怪得很,十年前有人帶著禮品去拜訪,被他用掃帚掃出三里地。
可現(xiàn)在黑淵連趙屠的老巢都炸了,咱們手里就剩這根救命稻草。。。。。。”他突然壓低聲音,“而且我打聽過,那老頭年輕時是國術(shù)隊的總教頭,后來不知為啥突然隱退。
您現(xiàn)在這情況。。。。。。”他瞥了眼林塵左臂正在滲金液的“武”字紋身,“說不定和他有淵源。”
蘇璃的骨玉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青色流光纏繞著地圖:“隱龍谷的方位被靈脈覆蓋,確實能隔絕大部分探測。”她抬眼時,朱雀胎記亮得刺眼,“但風險太大——若那老頭是黑淵的人。。。。。。”
“那正好連窩端了。”林塵突然笑了,指節(jié)捏得咔咔響。
他站起身,短刀入鞘時帶起一陣風,吹得紅蓮額前的碎發(fā)亂飛,“黑淵要系統(tǒng),要我這條命;那老頭要是想攔路。。。。。。”他拍了拍腰間的刀柄,“我就用這把刀問問他,是他的拳頭硬,還是我的刀快。”
紅蓮突然拽住他的衣角:“哥,你。。。。。。”她聲音發(fā)顫,“你胳膊上的金液。。。。。。”
林塵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左臂的“武”字紋身不知何時化作了流動的金漿,正順著血管往手肘爬,所過之處皮膚泛起淡金色,連脈搏都成了金光跳躍的節(jié)奏。
系統(tǒng)的提示音若有若無地響著,這次的聲音里竟帶了絲欣慰:“武神血脈覺醒度17%。。。。。。”
蘇璃伸手觸碰那片金芒,指尖剛要貼上,就被燙得縮回。
她盯著自己發(fā)紅的指尖,眼神復雜:“這是。。。。。。上古武神的氣血?
我爺爺手札里寫過,只有血脈覺醒者能引動天地武運。”她突然抓住林塵的手腕,“如果那老頭真懂武道,說不定能幫你穩(wěn)住這股力量——再這么下去,你的經(jīng)脈會被金液沖爆。”
林塵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比金液更燙:“所以更要去。”他轉(zhuǎn)向白羽,“多久能到?”
“徒步的話。。。。。。”白羽看了眼太陽,“得小半天。”
“現(xiàn)在出發(fā)。”林塵彎腰將紅蓮打橫抱起,“紅蓮坐我背上,蘇璃和白羽在中間,我斷后。”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染塵的衣角、滲血的繃帶,聲音突然放軟,“都撐住,等找到那老頭。。。。。。”他低頭看向懷里的紅蓮,“我給你買十籠小籠包,要最燙的。”
紅蓮吸了吸鼻子,把臉埋進他頸窩:“說話算話。”
一行人穿過焦土,往群山深處走去。
林塵能感覺到背上的紅蓮越來越輕,可左臂的金液卻越來越燙,仿佛有團火在血管里燒。
他抬頭看向云霧繚繞的山巔,那里有片被晨霧籠罩的山谷,隱約能看見幾株老松的枝椏探出來——那就是隱龍谷的方向。
山風卷起他的衣角,“武”字紋身的金液突然騰起細小的火苗,在晨光里燒得噼啪作響。
遠處傳來山雀的啼鳴,卻蓋不住他胸腔里那聲越來越清晰的轟鳴——那是屬于武神的戰(zhàn)歌,正隨著血脈覺醒,震得天地都跟著輕顫。
經(jīng)過一天的跋涉,林塵一行人終于抵達白羽提到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