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刺破山夜的靜謐,紅藍燈光在林塵眼底晃出一片模糊的光斑,光斑閃爍,如同夢幻的星辰。
周炎的手指掐進他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嵌進骨縫里,老人染血的灰衣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鐵劍鞘上斑駁的刻痕——那是與黑淵爭斗數(shù)十年的勛章,刻痕在燈光下閃爍,如同歲月的痕跡。
"孩子,你以為武神血脈是天賜的機緣?"周炎的聲音壓得極低,混著喉間腥甜,"三十年前,黑淵在昆侖山底挖穿了座上古遺跡,我親眼見過石壁上的記載。
所謂武神血脈,本是他們用千名武者的精血喂養(yǎng)出的活兵器。"他指腹重重碾過林塵左臂的"武"字刺青,"你父親當年。。。。。。"
"我父親?"林塵瞳孔驟縮,
記憶突然翻涌——幼年暴雨夜,父親渾身是血沖進家門,懷里緊抱著個青銅匣,最后被黑幫亂刀砍倒在巷口時,嘴里還在喊"別信黑淵。。。。。。護好血脈"。
原來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竟藏著這樣的真相!
"他是黑淵第一批實驗體。"周炎的聲音像生銹的齒輪,"他們想讓血脈覺醒者成為人形兵器,卻沒料到你父親寧死也不肯融合那邪祟力量。
后來黑淵追殺他,他就把血脈封印在你體內(nèi),用命換你活。"老人突然劇烈咳嗽,黑血濺在林塵手背,黑血濺落,發(fā)出“噗”的一聲。"剛才夜梟的紫霧里有追蹤咒,我替你逼出來了,但黑淵。。。。。。他們早就在等你覺醒。"
林塵只覺渾身血液都在倒灌,那血液在血管中涌動,仿佛要沖破他的身體。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檢測到關(guān)鍵信息!
武神血脈起源與黑淵實驗相關(guān)度92%,建議宿主盡快查閱系統(tǒng)資料庫。"可此刻他哪顧得上系統(tǒng)?
喉間像塞了塊燒紅的鐵,父親臨死前圓睜的雙眼、母親哭暈在尸身旁的模樣,與周炎的話重疊成刺目的畫面,那畫面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讓他痛苦不堪。
"老周!"蘇璃的呼喚從救護車方向傳來。
醫(yī)護人員已經(jīng)推著擔架跑近,白羽扶著臉色蒼白的紅蓮站在車燈下,小姑娘正指著這邊比劃——顯然是在催他們過去處理傷口。
周炎猛地松開手,退后兩步隱進樹影里。
他的鐵劍還插在方才戰(zhàn)斗的位置,劍身映著警燈,泛著冷冽的光:"天亮后去城南破廟,我有你父親留下的東西。
記住,別信任何人。"話音未落,他已轉(zhuǎn)身走向醫(yī)護人員,佝僂的背影在車燈下拉得老長,仿佛下一秒就會融進夜色里。
林塵站在原地,掌心還殘留著老人傳遞的熱流,那熱流如同溫暖的陽光,在他的心中流淌。
蘇璃走過來時,他正盯著自己的左手——那枚"武"字刺青不知何時泛起淡金光澤,像有活物在皮膚下蠕動,刺青的光澤閃爍,如同神秘的信號。
"你沒事吧?"蘇璃摸出顆淡青色藥丸塞進他掌心,骨玉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那涼意如同清泉,流淌在他的指尖。"周炎前輩的話。。。。。。"
"以后再說。"林塵握緊藥丸,喉結(jié)滾動。
他望著夜梟消失的方向,風里還殘留著紫霧的腐臭,卻蓋不住血液里翻涌的灼熱——原來他追尋了二十年的武道,竟從一開始就與黑淵的陰謀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