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六個林塵從不同方向沖向岳山,拳風帶起的氣浪掀翻了長凳上的茶碗。
岳山瞳孔驟縮,刀在手中轉了個花,竟同時格開三記拳頭——這是他從未試過的刀路,卻像刻在骨頭里般自然。
蘇璃的骨玉再次亮起,水陣裹住岳山的刀,火陣纏住林塵的拳,三股力量在武館中央交織成網。
當最后一個影分身消散時,岳山的刀鞘上多了五道淺痕,林塵的刺青亮得幾乎要滲出血色,蘇璃的額角掛著細汗,胎記卻比任何時候都鮮艷。"成了!"林塵抹了把臉,汗水里混著興奮的笑,"岳哥你剛才那刀,同時護了我左右兩路破綻!
蘇璃的陣。。。把我的拳勁提了三成!"
岳山用袖子擦刀,嘴角難得翹起:"你這影分身,比我家傳的疊浪刀還妙。"他轉頭看向蘇璃,"你的陣要是能再快半息,剛才那刀就能卡著影分身的破綻。"
蘇璃取出龜甲碎片,放在掌心輕輕一捏,碎末化作青煙:"今晚我去古籍閣查《九變陣圖》。"她的目光掃過兩人,"陰陽家的陣,本就是為了補天地之缺。"
林塵突然感覺刺青又開始發燙,這次不是灼熱,而是一種牽引,像有什么在遠處召喚。
他抬頭看向窗外,晨霧里隱約有黑點在移動——是烏鴉?
可烏鴉的叫聲里,帶著他從未聽過的尖銳。
"今天就到這兒。"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木棍,"岳哥,晚上我去你家吃你媽煮的紅燒肉。
蘇璃。。。你要一起?"
蘇璃將龜甲碎片收進錦囊,朱雀胎記在晨光里忽明忽暗:"去。"她轉身時,錦囊里傳出細碎的碰撞聲,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在蘇醒。
岳山扛起刀匣走向門口,腳步比來時輕快許多:"我讓我媽多煮碗酒釀圓子。"他頓了頓,又補了句,"蘇璃愛吃甜的。"
林塵跟在后面,聽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今晚的菜,刺青下的牽引感卻越來越強。
他想起系統提示里未讀的"新任務",想起山坳里黑袍人消失前那句"武神血脈,不過是個引子"。
但此刻,晨霧里的黑點已經消散,武館外的老槐樹在風里沙沙作響,三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有些力量,本就該在互相打磨中成型;有些秘密,或許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接下來的半個月,武館的青石板被三人的腳印磨得發亮。
林塵每天天不亮就來壓腿,褲腳總沾著晨露;岳山把刀匣直接擱在武館角落,刀鞘上的紅繩被汗浸得發深;蘇璃的素帛換了一疊又一疊,骨玉在掌心磨出薄繭。
三人像三塊被丟進熔爐的精鐵,在碰撞中迸出火星,又在彼此的錘擊下慢慢鍛成一體。
這日晌午,林塵的"如意碎星"又卡了殼。
第七個影分身剛凝形就散作查克拉光粒,他單膝跪地,額角的汗砸在青石板上,刺青處火辣辣地疼——這是系統在警告他強行融合的副作用。
"收!"岳山的刀背不輕不重地敲在他后頸,"你這拳勁像被雷劈散的麻繩,看著亂,實則是呼吸沒踩對節點。"他蹲下來,指尖點在林塵鎖骨下方,"我爺爺說刀走氣海,你試試把查克拉往這兒引,別全堆在拳頭上。"
林塵仰頭灌了口涼水,喉結滾動時突然想起三日前岳山為他擋下的那記陰火——當時岳山的刀明明已經偏了三寸,卻又生生提了半分力,把陰火引到自己刀鞘上。
原來這"刀引勁"不只是招式,更是把危險往自己身上帶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