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蘇璃的指尖剛碰到他手腕,就被一道無形屏障彈得踉蹌。
她咬破指尖在半空畫下陰陽陣,青紅兩色的靈力纏上林塵的手臂,卻像打在棉花上般被盡數卸開。"他的靈魂正在經歷審判!"她抬頭時眼底泛著血絲,"如果失敗,他會永遠困在意識空間,變成活死人!"
岳山的劍"嗡"地輕鳴。
他反手握住劍柄擋在蘇璃身前,目光掃過心象碑——原本游走的石紋此刻凝成了兩條岔路,一條泛著灼目的金,一條浸著冷白的霧。"這不是傳承,是試煉。"他喉結滾動,想起方才幻境里師父的笑容,"老柳頭,你早知道會這樣?"
一直沉默的柳清風撫了撫長須,望著林塵慘白的臉輕聲嘆氣:"心象碑,心象碑。。。能照見人心最深處的執念。
當年他父親跪在碑前三天三夜,現在輪到這小子了。"
我妻善逸突然捂住耳朵后退兩步。
他的日輪刀刀鐔上,雷紋正不受控制地跳動,像有什么聲音在往他腦子里鉆——是炭治郎的吶喊?
是林塵說"能站起來才是本事"的鼓勵?
還是。。。更古老、更壓抑的嘶吼?
"善逸?"蘇璃伸手要扶他,卻見少年額頭布滿冷汗,原本怯懦的眼睛里浮起掙扎:"我。。。我聽見有人在說。。。說如果林塵失敗,我們都會消失。。。"
山谷深處,骨甲巨獸的吼聲更近了。
它撞碎最后一截斷巖,骨甲上的符文紅得滴血,而它的目標,正是那座此刻散發著詭異光芒的心象碑。
我妻善逸的膝蓋砸在碎石上發出悶響。
他的日輪刀"當啷"墜地,雷紋刀鐔撞出幾點火星,卻比不過他額角滾落的汗珠亮。
少年的手指深深摳進耳后發間,喉間溢出破碎的嗚咽:"別再說了。。。我明明已經。。。已經能在關鍵時刻站起來了。。。"
蘇璃的瞳孔驟縮。
她看見善逸右眼的虹膜正在褪色——那是被心象碑意志侵蝕的征兆。
陰陽家血脈在她指尖發燙,她撲過去時發尾掃過林塵垂落的手背,卻在觸到善逸肩膀的瞬間被彈開。"是執念具象化的精神攻擊!"她咬碎舌尖,血珠濺在掌心畫出火符,"善逸!
想想炭治郎教你的呼吸法,用雷之呼吸壓過這些雜音!"
岳山的劍鞘重重磕在地面。
玄鐵劍嗡鳴著震開三尺內的碎石,青鋒劍氣如網般罩住三人。
他盯著善逸扭曲的臉,想起自己十二歲時在家族試煉中被心魔逼到撞墻的模樣:"懦夫才會被恐懼壓垮!
你砍過十二只下弦鬼的刀,不該只用來發抖!"
"都退開。"
柳清風的聲音像浸了寒潭的古鐘。
老人不知何時解了外袍,露出胸前密密麻麻的朱砂咒文,每一道都隨著他結印的動作泛起微光。
他枯瘦的手掌按在善逸后頸,另一只手掐了個"鎮"字訣:"太始有咒,鎮魂鎖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