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刀身上的血陣,原本蒼白的臉色因失血更顯冷白,卻在看到善逸沖出去的瞬間,用染血的指尖在刀柄刻下最后一道符文。
刀光突然暴漲,在善逸身周織成銀色光網——這是武術世家秘傳的“守御九連環”,他曾說“除非老子死了,否則誰也別想傷我兄弟”,此刻光網里的每道刀痕,都在替他喊出未說出口的“小心”。
林塵的金色紋路開始往心口匯聚。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門內那枚黑色玉符在扯動他的靈魂,像是母親在召喚久別的孩子。
柳清風的手按在他后頸,掌心傳來的溫熱讓他想起父親臨死前摸他頭的溫度:“武神血脈是鑰匙,玉符是鎖。”老人的聲音像浸在寒潭里的古鐘,“你父親當年就是站在這里,說要替初代封印者走完最后一步。”
“我知道。”林塵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擦過鐵片。
他想起父親日記本最后一頁的血字:“若我死了,讓塵兒來終焉殿,他會明白。”想起系統核心每次提到“源點”時,虛影眼底那抹近乎虔誠的光。
此刻金色紋路在他心口凝成一個極小的“武”字,與玉符上的古篆重疊成影——原來所謂召喚系統,不過是初代封印者用動漫世界的人氣值做引,幫他養血脈的溫床。
“林塵!”蘇璃突然拽他衣袖。
她的骨玉碎片在掌心發出幽光,竟順著她的血脈重新凝聚成半枚殘缺的玉玨,“玉符在吸收召喚本源……你的金色紋路在護著它們!”林塵低頭,看見自己手臂上的金色紋路正像根根金線,從毛孔里鉆出來,纏在那些漂浮的草帽、護額上——路飛的草帽原本有些發虛的光影,此刻被金色紋路一裹,竟變得比實體還清晰三分。
那道身影的透明速度突然加快。
他的斷刀上最后一根鎖鏈“啪”地崩斷,聲音里帶著釋然的笑:“原來……不是破壞……是傳承……”他的目光掃過善逸的雷光、岳山的刀網、蘇璃的殘玉,最后落在林塵心口的金色紋路上,“很好……比我們當年……多了這么多同伴……”
林塵的眼眶突然發酸。
他終于看清,那身影的面容與系統核心虛影重疊的瞬間,眼角有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淚痣——原來系統核心不是什么人工智能,是初代封印者用殘魂做的引路人。
他深吸一口氣,金色紋路從心口爆發,在周身形成金色漩渦,將所有召喚本源光團都卷進漩渦中心:“我不是來破壞封印的。”他盯著逐漸消散的身影,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青銅門上,“我是來完成它。”
話音未落,門內的黑色玉符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原本懸浮的光團像歸巢的鳥群,“唰”地扎進玉符表面的古篆里。
林塵心口的金色紋路與玉符同時亮起刺目金光,連蘇璃殘缺的骨玉、岳山刀上的血陣、善逸刀身的雷紋都跟著泛起共鳴的光。
“轟——”
終焉殿的青銅門再次震顫。
這一次,不是炸裂,而是從內部傳來沉重的“咔嗒”聲——那是古鎖開啟的響動。
林塵望著緩緩抬起的門扉,看見門后深處有座由星光鑄成的祭壇,祭壇中央,放著一塊刻滿他從未見過的武道紋路的石牌。
而在石牌上方,懸浮著一枚與他心口金色紋路完全一致的“武”字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