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善逸縮在帳篷角落,雷弧在指尖小幅度跳躍。
他盯著林塵忙碌的背影,又偷偷瞥向草席上的女子,喉結動了動:"前。。。前輩,要是那些拿線的壞人來了,我、我用雷之呼吸砍斷他們的線好不好?"
"好。"林塵頭也不抬,最后一枚青銅釘釘進火山巖,"你守西北方,那邊風里有硫磺味,黑淵的術法最愛從這種地方鉆空子。"
善逸立刻挺直腰板,雷弧"滋啦"一聲竄到腳邊,燒焦了兩株野草:"包在我身上!
我、我連鬼都砍過,砍幾個拿線的壞人肯定——"
"噓。"岳山突然抬手。
他背對著帳篷,云紋刀已經出鞘三寸,"起霧了。"
林塵抬頭。
原本暗紅的天色不知何時沉了下來,火山方向的云層壓得更低,像塊浸了墨的布。
海風里的硫磺味突然濃了,混著股鐵銹味,沾在舌尖發苦。
善逸的雷弧突然炸成一片藍光,他縮著脖子指向天空:"那、那是不是——"
"鐘。"蘇璃的聲音像塊冰。
她站在帳篷口,骨玉懸浮在頭頂,青霧凝成朱雀形態,"聽見了嗎?"
林塵豎起耳朵。
起初只有火山的悶響,可隨著暮色漫過草尖,那聲音慢慢滲了進來——悠遠,沉悶,像是有人用銹了的鐵錘,一下下敲在青銅古鐘上。
一下,兩下,第三下時,岳山的刀已經完全出鞘,刀身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是。。。喪鐘。"
林塵的金瞳驟然收縮。
他能聽見體內新印記的灼燒聲,和鐘聲同頻共振。
草席上的女子手指突然動了動,后頸的咒印泛起詭異的紫芒——那傀儡術的錨點,正在隨著鐘聲跳動。
"準備。"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拳法圖譜,指節捏得發白,"他們來了。"
夜幕徹底沉下來時,鐘聲突然密集如暴雨。
岳山的云紋刀在掌心轉了個刀花,刀背重重磕在火山巖上:"至少三十人。"他的耳力比常人敏銳三倍,能聽見灌木叢里枯枝斷裂的脆響,"腳步聲分三波,東南西北——不,是從火山口、海灘、密林三個方向包抄過來。"
我妻善逸的雷弧"啪嗒"掉在地上,燒焦了自己的褲腳。
他縮著脖子往樹后躲,又想起林塵交代的"守西北方",立刻扒著樹干探出半個腦袋,聲音發顫:"前、前輩!
我、我看見影子了!
像。。。像被線牽著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