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醉花樓,可謂是全京城最熱鬧的地方了。
“鐺鐺鐺”
伴隨著三聲銅鑼響。
金水河漾開層層波瀾,一艘畫舫撞散夜色貼了過來。
兩個船夫甩出纜繩,“咔嗒”一聲將兩船鎖死。
醉花樓的第一個姑娘要登船了。
晏明修緊張得坐起了身子。
船簾被掀開,一個裹著銀狐裘的姑娘抱著琵琶走了進來。
她一露面,先前伺候兩人的侍女們齊刷刷地退到了屏風后。
這是醉花樓的規矩,姑娘獻藝時不得有旁人擾了貴客的雅興。
“奴家瑟瑟,給二位貴人獻丑了。”她垂首撥了下琵琶弦,披在肩上的狐裘突然滑落,雪白肩頭暴露在二人的視線中。
晏明修呼吸一滯,攥著酒杯的手指收緊,目光卻黏在那片肌膚上撕不下來。
琵琶弦震出清泠泠的顫音,瑟瑟低頭吟唱。
一曲畢,她眼波掠過案上的花簪,露出了一抹羞澀又勾人的笑。
“這簪子真好看。兩位爺能賞給奴家么?”
“賞。”晏明修拿起一支簪子就要塞到瑟瑟手里。
一旁的謝錦程卻用扇子攔住了他。
“咱們攏共就三支花簪,給了她,后邊還有十一個姑娘沒看呢。”
瑟瑟咬住下唇,眼尾泛起水光。
“爺這是嫌我彈得不好?還是覺著我容貌入不得您的眼?”
她這委屈巴巴的模樣,看得晏明修心都要化了。
“想要這簪子,你總得付出點誠意吧。”謝錦程嘴角浮起三分痞氣。
瑟瑟識趣,主動倒了一杯酒,湊到了他跟前:“奴家敬您一杯酒,這簪子,您就賞了奴家吧。”
說罷,她仰頭將酒喝下。
一縷酒從唇邊溢出,順著她纖細的脖頸滑落,消失在胸前。
晏明修喉結重重滑動,盯著那道蜿蜒的水痕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