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回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怎么連上交給官爺的錢都能拿得回來?
然而沒有人給他解釋,只是粗暴地把他栓在了馬車后,讓他跟著馬車跑起來。
出發,去臨清咯!
*
幾日后,謝翊寧派回京城的人抵達了東宮。
謝元宸剛開始聽到是謝翊寧寫信回來,還笑著跟太子妃調侃:“也不知道小石頭這一路上習不習慣,不會是覺得太辛苦,所以寫信回來跟父皇母后撒嬌吧。”
“太子未免太小瞧七弟了。”太子妃淺淺一笑。
結果瞧見進來的送信的人拿著的是密封的漆盒,神色凝重,他頓時意識到是有要事。
太子妃頓時意會,溫柔起身:“殿下且忙正事,臣妾便不打擾了。”
謝元宸點點頭,命人將她送走,而后快速拆開了謝翊寧的信。
看完上邊的內容,他臉色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當即將人證物證一塊領進宮。
御書房里,文昭帝剛批完幾本折子,正喝茶呢就聽到小太監通傳:“太子殿下求見。”
文昭帝有些疑惑,今日的朝政不是已經議過了么,太子怎么又來了。
他當即命人將謝元宸請了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謝元宸草草行了個禮,沉聲道,“小石頭從滄州遞回急信,還有這些。”
他把信和幾份最關鍵的賬冊、口供一股腦放到御案上。
“滄州那邊爛透了!從上到下,貪得沒邊兒了!”
皇帝放下茶盞,拿起信。
越看,那臉色越難看。
信里寫的清清楚楚:一個小破衙役,就敢收八兩銀子,把剛抓的嫌犯給放了!
這膽子哪來的?
再看那知州府里的賬,好家伙,朝廷年年撥下去修河堤、保漕運的銀子,一半都進了他們的口袋。
還有那漕糧過境,層層克扣,雁過拔毛,運到京城的糧食比賬上少了快三成。
“這群混賬東西!真是好大的狗膽!”文昭帝猛地一巴掌拍在御案上,震得茶盞哐當亂響,茶水濺了一桌子。
謝元宸趕緊把濺出來的茶水擦了擦,沉聲道:“父皇息怒。小石頭查得扎實,人證物證都在這兒,鐵證如山。兒臣以為當立刻派人去滄州,趕緊把滄州衙門控制住,該抓的抓,該抄的抄,別讓他們把證據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