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陳楚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行尸之王的眼睛上,眼神深邃且專注。在這個真假難辨的末日世界里,眼睛,這扇人類心靈的窗戶,成了陳楚判斷行尸之王是否說謊的唯一途徑。
“因為物資短缺匱乏,為了爭奪更多的資源,導致地下基地的人類發生了沖突。”行尸之王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被歲月侵蝕得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原本團結一心的人類,在生存的巨大壓力下,逐漸分裂成了若干小團體。這些小團體各自盤踞在自己控制的地盤,如同困獸般守護著那一點點可憐的資源。”他微微皺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苦與無奈,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歲月。
“隨著行尸病毒的無情蔓延,這些小團體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每一個小團體的覆滅,都伴隨著無數的慘叫和絕望。而此消彼長之下,行尸的數量卻如潮水般越來越龐大。”行尸之王頓了頓,目光投向那深邃的甬道,仿佛那里隱藏著過去的種種回憶。他的眼神有些迷離,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之中,久久無法自拔。
陳楚沒有催促行尸之王,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在這個安靜的氛圍中,時間仿佛凝固了,只有行尸之王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
“這三十年,我們面臨的是無盡的絕望。”行尸之王的聲音充滿了苦澀,“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同伴在眼前死去,那種無力感和悲痛,如同毒蛇般啃噬著我們的心靈。其實,在那種情況下,成為行尸或許還是一種相對較好的結局。因為很多人連成為行尸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在極度饑餓和瘋狂的驅使下,淪為了同類的食物。”行尸之王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仿佛那些慘烈的場景就發生在眼前。
“簡潔點。”陳楚打斷了行尸之王的話,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在這個末日世界里,他已經見過了太多的悲劇,行尸之王的描述雖然令人痛心,但此刻他更需要的是簡潔明了的信息,以便更快地找到應對危機的方法。
“之后我就不清楚了,因為,地下基地淪陷的沒有結束,請!
“你……”行尸之王被陳楚的強硬態度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因為,我無法聯系對方,只有對方聯系我。這種情況持續了一百多年,這一百多年間,每次都是不同的人類和我交流。不過,最近十多年,是一個蒙面人和我們聯系,而且使用了變聲卡。也就是說,我不知道對方的性別,也無法確定對方是否為同一個人。最近的一次聯系是三個月前。”行尸之王詳細地解釋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這個神秘的蒙面人,如同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始終讓人捉摸不透。
陳楚陷入了沉思,這些信息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
行尸病毒的爆發、基地的淪陷、星際游輪的掌控權、神秘的蒙面人……這一系列看似毫無關聯的事件,背后似乎隱藏離開這顆星球的希望。
“那對方和你聯系,都說了些什么?”陳楚打破了沉默,繼續追問。他覺得,從這些對話中,或許能找到更多關于末日真相的線索。
“大多都是詢問基地的情況,比如行尸的數量以及物資的消耗等等。有時候也會問一些關于實驗的問題,但我并不清楚那些實驗的具體內容,所以也無法提供準確的回答。”行尸之王道。
“有沒有提到過如何解決當前的危機?”陳楚追問。
“沒有。對方從來沒有提及過這些內容,每次都是簡單地詢問一些情況,然后就結束了通話。”行尸之王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曾經希望能從對方那里得到一些關于外面世界的線索,但每次都失望而歸。
“那你覺得對方的目的是什么?”陳楚皺著眉頭問道,他試圖從行尸之王的角度去分析這個神秘蒙面人的意圖。
“我不清楚。他們的行為很奇怪,既不提供任何幫助,也不提出任何要求,只是不停地詢問情況。我曾經猜測,他們可能是在觀察我們的情況,看看是否有值得他們出手干預的價值。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行尸之王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那你有沒有嘗試過從通話中獲取一些關于對方的信息,比如他們所在的位置、使用的通訊設備等等?”陳楚繼續追問,他希望能從這些細節中找到一些突破口。
“我嘗試過,但每次通話都是通過全息視頻進行,而且對方的信號經過了量子加密處理,我無法獲取任何有用的信息。他們似乎很小心,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任何情況。”行尸之王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陳楚隨口問道。
“我覺得我們首先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地下基地,找到那艘星際游輪。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回到五大星域,尋找解決末日危機的方法。”行尸之王建議道。
“嗯,是個不錯的主意。”陳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卻并沒有正面回應行尸之王的提議。“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可以開始發問了。”
“兩百年前,人類星際聯邦政府的高層集體逃離,五大星域分崩離析各自為戰,最后是什么結局?”行尸之王迫不及待地拋出了沒有結束,請!
“我忘了告訴你,在三十年前,人類就已經研發出了行尸病毒的藥物。”陳楚聳了聳肩,語氣輕松,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這個末日世界里,這無疑是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行尸之王頓時呆立當場,臉上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楚,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在他被困的這兩百年里,行尸病毒一直是無法逾越的恐怖存在,如今聽到人類竟然研發出了對抗它的藥物,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