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錢博淵徹底放棄了所有復雜的戰術。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后一個屬于軍人,屬于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戰斗!
他要拔出槍,哪怕是胡亂掃射,也要向那個看不見的敵人,宣泄自己的不甘!
就在他右手手指微微抽動,即將握向槍柄的那一剎那。
李舟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一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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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拔槍后的0。2秒,你的心臟位置,會被三發不同角度射來的子彈同時命中。”
“錢院長,承認吧。”
“當你的‘戰術’能被我看見時,這場戰爭,在你思考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唰!”
錢博淵的虛擬角色,那套威風凜凜的“龍鱗-5”作戰系統,像一尊被抽掉了所有支架的雕像,轟然單膝跪地。
他操控角色的雙手,無力地從控制臺上滑落。
“這不是科學……這不是科學……”
最終,他抬起顫抖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按下了那個紅色的,“投降”按鈕。
全息戰場瞬間消失,推演中心燈光全開。
但所有人的臉上,依舊殘留著那片黑暗帶來的震撼。
錢博淵緩緩站起身,他花白的頭發顯得更加凌亂,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他沒有看任何人,徑直從指揮席上走下來,一步步走到李舟面前。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這位帝國科學院的泰山北斗,這位脾氣火爆、從不向任何人低頭的倔強老人,對著比他孫子還年輕的李舟,深深地,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他的聲音沙啞,卻無比清晰。
“李大校,我錯了。”
“我……為我之前的無知與傲慢,向您道歉。”
他抬起頭,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狂傲與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熱的、找到了畢生追求的熾熱光芒。
“我愿賭服輸。從今天起,我和我的零號實驗室,就是‘幽靈’部隊的專屬工程部!”
“您要什么,我就給您造什么!”
李濤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最后實在沒忍住,對著安琪小聲嘀咕:“我靠,這一手,比開機甲還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