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癱坐在床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下,事情真的搞大了。
果然,沒過多久,艙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莊明將軍的警衛員,一臉嚴肅?!袄钪形荆瑢④娬埬R上去他辦公室一趟?!?/p>
李舟的心跳得像擂鼓。他站起身,機械地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軍裝,跟著警衛員往艦橋方向走。腳下的金屬甲板感覺軟綿綿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里霧里。
莊明將軍的辦公室里,氣氛凝重。莊明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葉鈞站在他旁邊,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坐吧。”莊明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語氣聽不出喜怒。
李舟依言坐下,背挺得筆直,感覺自己像個等待審判的囚犯?!皩④??!?/p>
“葉艇長把情況跟我說了。”莊明的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小錘子一樣敲在李舟心上,“你的能力……失效了?”
李舟深吸一口氣,這次回答得很干脆:“是,將軍。我現在無法使用感知能力,什么都感覺不到。”
“根據我們之前對你能力的持續觀察和數據分析,”莊明抬頭,目光銳利得像手術刀,“你的超感知,本質上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生物電磁波反饋機制。
它依賴于你大腦的高度集中和一種……我們暫時稱之為‘精神力’的引導。這種能力并非恒定不變,會受到你的身體狀況、精神狀態,甚至使用頻率和主觀意愿的影響。”
他停頓了一下,食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篤篤的輕響?!澳汶x開‘黑鯊’號,隱居了大半年。這些日子里,你幾乎沒有主動使用過這個能力,對嗎?”
李舟點頭:“是的,將軍。我甚至……有點刻意回避它?!彼肫鹆四切┘婋s信息帶來的負擔和痛苦。
“長期廢置不用,加上你近期經歷的極端緊張、疲勞,以及……可能存在的潛意識里的抗拒心理?!鼻f明將軍緩緩地說,像是在解一道復雜的數學題,“這些因素疊加,很可能導致你的能力進入了一種……‘休眠’狀態。它并非消失了,而是像被鎖進了保險箱,需要特定的鑰匙或者……更強烈的外部刺激,才能被重新‘激活’?!?/p>
“休眠狀態?”李舟下意識地重復了一句,眼里閃過一絲微弱的光。還有救?
“對,休眠?!鼻f明將軍的語氣變得更加凝重,“就像一臺精密儀器,長時間關機后,需要重新啟動、校準、預熱。但問題是,安琪她們等不了,伽梵圣國那邊的局勢瞬息萬變,我們沒有時間讓你慢慢‘預熱’。”
他銳利的目光轉向葉鈞:“葉艇長,‘黑鯊’號的原定出發時間,必須推遲?!?/p>
葉鈞沒有任何猶豫,立正應道:“明白,將軍!我立刻調整部署,并向艦隊司令部匯報情況,申請新的行動窗口。”
“至于你的能力……”莊明將軍的視線重新回到李舟身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不能指望它自己醒過來,我們沒那個時間。必須采取措施,強制重啟?!?/p>
他拿起桌上的內部通訊器,按下一個按鈕,對著話筒干脆利落地命令道:“參謀長,讓黑鯊號特戰隊長李濤,立即到我辦公室來。對,現在,馬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