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審訊樓的輪廓在夜色中像一頭蟄伏的巨獸。外圍的六名衛兵,如同巨獸的獠牙,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們的巡邏路線、步幅,甚至連武器的握持姿勢,李舟的感知中都清晰得如同白晝。
“先處理審訊樓附近監控探頭,耗子,看你的了。”李濤壓低聲音,拍了拍身旁一名瘦小的隊員,他是小隊里的電子戰專家。代號“耗子”的隊員貓著腰,迅速在審訊樓外墻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接駁了微型干擾設備。
屏幕上跳動的代碼看得人眼花繚亂,像是某種只有程序員才懂的神秘咒語。“這幫孫子還挺會藏,信號源有點飄。”他額角滲出汗珠,手指在微型鍵盤上飛快敲擊,嘴里嘀咕著:“比咱們資料里的結構復雜,估計臨時加固過。”
幾分鐘后,他比了個“ok”的手勢:“監控信號已覆蓋,現在監控室看到的就是1分鐘循環錄像了。”
李濤眼里閃過一道寒光,手勢果斷揮下。“上!”
幾道黑影如同離弦之箭,悄無聲息地撲向那些明哨。一名“獠牙”隊員如貍貓般欺近一名正打哈欠的衛兵身后,左臂如鐵鉗般勒住對方的脖頸,右手捂住口鼻,膝蓋猛地頂在其腰眼。衛兵連哼都沒哼出來,身體便軟了下去,被隊員無聲拖入陰影。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外幾處,同樣的場景在極致的效率下上演。
四個暗哨的解決更是迅捷,四名隊員分別從背后接近,特制合金索瞬間套上,絞緊,目標連示警的機會都沒有,就像四條被突然收緊的麻袋,撲通幾下就沒了動靜。
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不超過十秒,六名明哨,四名暗哨,全部解決。干脆利落,仿佛是事先排練好的舞蹈。
李舟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達,再次確認:“外圍干凈了,沒有遺漏。”他甚至能感知到衛兵身上佩戴的通訊器,在失去生命體征后,也沒有發出任何異常信號。
“其他人,正門!”李濤低聲贊了一句,對這次外圍清理的速度和效率非常滿意。隨即帶隊快速來到審訊樓的正門,獠牙小隊分列ab兩組,兩隊在正門外兩側緊靠墻面依次排開。壓低身體,武器隨時準備開火。
“李舟,探測下內部部署情況。”李濤對李舟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李舟閉目,整棟樓的結構瞬間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他能“看”到墻壁后的熱源分布,聽到微弱的呼吸聲。“一層是辦公室和幾個空的審訊室,有三名值班人員,精神狀態松懈,估計k困的快熬不住了。二層是監控中心和警衛宿舍,監控室里只有一個人,在打瞌睡,旁邊堆著空泡面桶。警衛宿舍……人數不少,十個,都在睡覺,鼾聲都有點此起彼伏了。”
他的感知繼續往下延伸,“找到了!……在地下室,負一層是監牢,有兩個守衛,貓在守衛室里。十幾間的牢房中都有人,都是我們的人!我能感受到安琪就在里面!”感知到安琪的氣息時,李舟的心臟不自覺地加速跳動了一下。
聽到安琪的消息,李濤和李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急切,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終于找到了!
李濤迅速做出部署:“a組,你們負責一樓和二樓。記住,全部非致命控制,切斷所有對外通訊,然后利用他們的監控系統,幫我們盯著外面和樓內其他動靜。務必迅速,動靜要小!”
“明白!”a組組長低聲應道,語氣沉穩有力。
“b組,跟我來,準備處理地下室。”李濤轉向李舟,“地下室的情況,就靠你了。”他知道,最棘手的部分在地下室。
審訊樓入口是一扇厚重的鋼制電子密碼門,門鎖上泛著金屬的光澤,看起來異常堅固。耗子再次上前,將一個巴掌大的解碼器貼在密碼鎖上,手指在觸控板上飛快滑動。
“滴滴滴……錯誤!”刺耳的提示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像是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
耗子罵了一聲:“該死,這密碼結構是動態的,比資料里說的復雜!這幫混蛋,把安保級別又提升了。”他再次嘗試,額頭上的汗更多了,顯然遇到了預料之外的麻煩。
隊伍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每一秒都像在油鍋里煎熬,緊張感在空氣中彌漫。大家盯著耗子手中的解碼器,仿佛那上面跳動的數字關乎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