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隊員從戰術背心取出一件特制的小工具,在其中一個高窗的玻璃上一劃一撬,動作嫻熟流暢,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塊玻璃便被完整地卸了下來。兩人如同貍貓一般,閃電般鉆了進去。
武器庫內,傳出幾聲壓抑的對話。
“什么聲音?聽到了嗎?”一個守衛似乎有些警覺。
“打你的牌吧!疑神疑鬼的!肯定是外面那幫巡邏的又在偷懶!”另一個守衛不耐煩地呵斥道。
果然如李舟所料,六個伽梵守衛正圍著一張破舊的桌子,唾沫橫飛地打著牌,手里的槍械隨意地扔在一邊,完全沒有盡到看守的職責。
李濤和二號隊員如同兩尊從天而降的殺神,無聲地出現在他們身后。還沒等那幾個沉浸在牌局中的守衛反應過來,一顆顆子彈就從加裝了消音器的微聲沖鋒槍槍口中精準地射出,幾乎在同一時間命中了每個守衛的要害部位。
六個伽梵守衛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應聲而倒,臉上還凝固著打牌時的表情。
外面那四個哨兵聽到里面隱約傳來幾聲沉悶的倒地聲,終于感覺事情不對勁。不約而同地轉身向著武器庫方向,當先一人罵罵咧咧地剛準備靠近武器庫的大門一探究竟時,早有準備的李舟和三號隊員快速閃現到從他們背后,對著他們的后背幾下干凈利落的手槍近距離點射,伴隨著輕微的“噗噗”聲,四個哨兵也步了同伴的后塵,癱倒在地。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從制造響動吸引注意力,到攀爬突入,再到內外夾擊控制整個倉庫,前后加起來竟然不到一分鐘。
“效率不錯。看來這幫伽梵人的日常訓練確實不怎么樣。”李濤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從內部將武器庫的大門推開一道剛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李舟和獠牙三號隊員立刻帶著那個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伽梵軍官進入武器庫匯合。
李濤毫不客氣地將那個伽梵軍官推到小倉庫那扇厚重的金屬門前,用槍口頂了頂他的后腰:“開門!別告訴我你忘了怎么開!”
那伽梵軍官渾身一哆嗦,顫抖著手,接過那張被李濤繳獲的鑰匙卡,在讀卡器上刷了一下。綠燈亮起,發出一聲輕微的“嘀”聲。然后,他又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掌,按在旁邊的掌紋識別器上。
“滴——咔噠。”厚重的金屬門應聲而開,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李濤一腳踹開沉重的金屬門,端著槍第一個沖了進去,李舟緊隨其后。
然而,倉庫內的景象卻讓兩人都是一愣。
沒有安琪,也沒有其他任何穿著龍昭帝國制服的艇員。
這個不大的小倉庫里,橫七豎八地擠著幾十號人。他們全都穿著坎培爾聯邦海軍的制服,一個個面容憔悴不堪,頭發糾結,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痕,眼神里充滿了長時間被囚禁所帶來的驚恐和麻木,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絕望。
看到突然沖進來的、手持武器但裝束完全不同的武裝人員,這些坎培爾俘虜先是本能地向后瑟縮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極度的困惑,緊接著,一絲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希望之光,在某些人的眼中悄然亮起。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一個看起來像是軍官的坎培爾聯邦中年人,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他的腿似乎受了傷,聲音沙啞地問道,帶著濃重的坎培爾口音,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別緊張,我們是……友軍,來救你們的。”李濤愣了一下,隨后含糊其辭,目光快速掃過這些俘虜,同時壓低聲音對李舟說:“掃描一下,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
李舟暫時收起了疑惑,接著閉上眼,幾秒后睜開:“都是坎培爾軍人,沒有異常。情緒波動很大,但主要是恐懼和……一絲期待?!?/p>
那名坎培爾軍官一聽“友軍”兩個字,眼睛里瞬間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彩,聲音都有些顫抖:“友軍?感謝上帝!哦,感謝上帝!我們是坎培爾海軍潛艇‘堡礁’號的艇員,在駒七海峽入口處遭到伏擊,潛艇受損被迫上浮,然后就被他們俘虜了!?!?/p>
“我們的潛艇……我們的‘堡礁’號,就被他們拖到了蘭卡基地的碼頭!這里只有我們這些人,我們的情報官……我們的情報官被他們單獨帶走拷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