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結束后不久,李舟的聲音在偵察連的公共通訊頻道中響起:“所有人,清理現場,控制通道,三分鐘!我們是幽靈,不留痕跡!”
“明白,加速清場。”譚烈川再次重申了一遍命令。
命令如同電流,瞬間激活了所有隊員。隊員們立刻行動起來,兩人一組,迅速檢查倒地的衛兵,確認死亡。
接著,這些偵察連的戰士們沒有絲毫遲疑,行動起來像一臺臺精密運作的機器。一部分人立刻撲向倒地的尸體,從戰術背心側袋抽出速效凝固噴劑,對著傷口和地面的血泊一通猛噴。
刺鼻的氣霧中,鮮紅的血液迅速凝固、變色,化作一灘灘毫不起眼的暗褐色污漬。緊接著,他們用偽裝布將尸體快速包裹,拖拽到廊柱后的陰影里。
另一部分人則負責收繳武器。他們手法嫻熟地卸下衛兵手中的步槍彈匣,檢查余彈,然后將武器和備用彈藥統一收集,整個過程安靜而高效。
譚烈川沒有參與清場,他的目光早已鎖定了整個外庭的戰術要點。根據李舟之前在腦中標繪出的庭院結構圖,他用最簡潔的手勢,將隊伍以戰斗小組為單位,迅速分派出去。
“一組,九點鐘方向,那條回廊入口!二組,三點鐘方向,假山后面!機槍手,跟我來!”
兩支小隊如鬼魅般散開,迅速卡住了通往內廷的幾條關鍵走廊和路口。一名機槍手跟著譚烈川,幾步助跑蹬上墻壁,借著微型外骨骼的助力,悄無聲息地翻上了一處二樓的露臺。黑洞洞的機槍口從石雕欄桿的縫隙中伸出,構筑起一個居高臨下的死亡扇面。
不到兩分鐘,一張無形的交叉火力網,已經徹底籠罩了整個外庭。庭院再次恢復了死寂,仿佛剛才那場短暫而血腥的屠殺從未發生。
李舟站在庭院中央,再次閉上了雙眼。以他為中心,無形的感知力如水波般擴散開來,穿透了墻壁和建筑。他“看”到了。
不是模糊的能量信號,而是清晰、具體、可以被分辨的聲音。西北方向,更深處的建筑群里,傳來了密集的、雜亂的腳步聲,至少有幾十人。金屬碰撞聲,指揮官壓低了嗓門的呵斥聲,裝備互相摩擦的“咔噠”聲……
東南方向,更遠的地方,一股更龐大、更有序的聲浪正在匯集。那是上百人同時移動時,軍靴與地面整齊劃一的摩擦聲,如同潮水,沉悶而壓抑。
他們正在快速移動,目標明確,就是這里。李舟猛然睜開眼,瞳孔中閃過一絲寒光。他一把拉過身邊的譚烈川,指著戰術平板上的庭院地圖,語速極快:
“敵人主力來了!西北方向,一個中隊,大概七十人,是先頭部隊!東南方向,一個大隊,至少一百五十人,是主力!他們想從兩個方向對我們進行鉗形包圍!”
聽到這個情報,譚烈川非但沒有一絲緊張,眼中反而爆出一團嗜血的精光。他接過戰術平板,盯著屏幕地圖上,按照李舟的指示,在戰術平板上迅速標記出了那兩個代表敵軍的紅色箭頭,嘴角咧開一個充滿野性的弧度。
“鉗形包圍?他們把咱們當成什么了?一塊放在砧板上的肥肉?”他低聲笑著,聲音里滿是壓不住的興奮,“營長,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以為吃定了我們,正好把他們一口吞下!”
李舟的目光沒有離開平板,手指劃過一條連接外庭和內廷的狹長回廊。那條回廊兩側是高墻,頂部半開放,是通往此處的必經之路。
“這里,”他的聲音冷靜得不帶一絲溫度,“是他們的必經之路,也是他們的埋骨之地。”一個完美的伏擊計劃,瞬間在他腦中成型。
“老鼠!”
“到!”那個瘦削的爆破專家立刻從陰影中鉆了出來。
“這條回廊,入口和中段,給我裝上‘闊劍’,要能遙控起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