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外,魏延上校抱著手臂,透過單向玻璃看著里面,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室內(nèi),那個被俘的暗影會實驗員被固定在椅子上,臉上沒有絲毫階下囚的覺悟,反而掛著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輕蔑。他很清楚,自己知道的那些東西,足以讓眼前這些軍人把他當(dāng)成寶貝,不敢輕易動他。
而他更清楚,組織的規(guī)矩。被俘,就等于死亡。說與不說,結(jié)局都一樣。
“沒用。”魏延身邊的副官低聲說道,“心理干預(yù)專家已經(jīng)談了兩個小時,他油鹽不進。這家伙的意志力,經(jīng)過特殊強化。”
魏延的臉色陰沉。常規(guī)手段無效,非常規(guī)手段……時間不允許,而且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活口,一個能吐露核心機密的活口。
整個機庫的興奮氣氛,仿佛被這間小小的審訊室隔絕在外。僵局,像一塊巨石壓在眾人心頭。
“上校,讓我試試。”
一個平靜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魏延回頭,看到李舟走了過來。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明亮。
“你?”魏延的目光里帶著審視,“他不是普通的士兵,他是被洗腦的死士。”
“我知道。”李舟的目光同樣落在審訊室里那個俘虜身上,“所以,我準備用一種‘非傳統(tǒng)’的方式跟他聊聊。”
魏延沉默了。他看著李舟,這個剛剛創(chuàng)造了奇跡的年輕少校。理智告訴他,審訊是一門極其專業(yè)的科學(xué),不是靠著某種新奇能力就能解決的。但直覺,一個老牌特種兵的戰(zhàn)場直覺,卻讓他產(chǎn)生了一絲動搖。
“你想怎么做?”
“我進去,跟他坐一會兒。”李舟說得輕描淡寫。
旁邊的李濤湊了過來,小聲嘀咕:“坐一會兒?跟他大眼瞪小眼嗎?這招我熟啊,當(dāng)年在新兵營……”
安琪在旁邊輕輕踩了他一腳,示意他閉嘴。她的目光緊緊鎖定李舟,她知道,李舟絕不是在開玩笑。
魏延盯著李舟看了足足十秒,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對身邊的警衛(wèi)一擺頭。
“開門。給他十分鐘。”
審訊室的門開了,李舟走了進去。
室內(nèi)那名實驗員抬起眼皮,看到走進來的是一個如此年輕、軍銜也不算太高的軍官,嘴角的輕蔑更濃了。他甚至懶得調(diào)整一下坐姿,就那么歪著頭,等著看對方要耍什么花樣。
李舟沒有說話,他只是拉過一張椅子,在實驗員對面坐下,距離不遠不近。
然后,他就那么靜靜地坐著,看著對方,一言不發(fā)。
一分鐘。
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