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能力消失】感知轟然崩塌，重啟刻不容緩（第1頁）

好幾個小時過去了，李舟一動不動的坐在狹窄的潛艇鋪位上，那杯楚航送來的熱茶已經(jīng)涼得像冰水。他不知道自己又試了多少次，每一次閉上眼，不是撞墻，就是掉進一片死寂的虛空。

往日那些如同潮水般涌來的，帶著各種信息的“聲音”——遠(yuǎn)處魚群的騷動，海水的暗流，甚至其他艦船微弱的引擎噪音——此刻，什么都沒有。只剩下他自己有點急促的呼吸，還有潛艇內(nèi)部那單調(diào)沉悶的機械低鳴，嗡嗡嗡的，聽得人心煩。

無力感像冰冷的海水，一點點把他淹沒。他想起自己不久前在葉鈞面前說的話，“理論上…應(yīng)該可以。”好嘛，現(xiàn)在別說理論了，連個實踐的引子都沒了。

他答應(yīng)了莊明將軍，答應(yīng)了葉艇長，答應(yīng)了楚航和秦鋒，更答應(yīng)了自己，要用這個能力把安琪救出來。現(xiàn)在呢？他成了個睜眼瞎？不，比瞎子還不如，瞎子還有耳朵呢。他現(xiàn)在，除了會做飯，好像又變回了那個一無是處的廚子。

“該死……”他低聲罵了一句，聲音發(fā)緊，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哭腔。攥著杯子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這種感覺，比被那幫“黑色守衛(wèi)”攆得滿地跑還難受。那時候好歹還能跑，還能反抗，現(xiàn)在呢？他像個被卸了電池的玩具，徹底癱了。

“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這次比楚航那會兒重了不少，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李舟？在里面嗎。”是葉鈞的聲音，沉穩(wěn)，但似乎透著點不焦慮。

李舟心里猛地一跳，像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他趕緊把冰涼的茶杯放到旁邊的小桌上，胡亂抹了把臉，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抖：“在……艇長，您請進。”

門開了，葉鈞高大的身軀幾乎填滿了門框，讓原本就狹小的艙室更顯逼仄。他目光掃過李舟，眉頭立刻擰了起來。“楚航剛跟我說，你臉色很差。”他沒繞彎子，開門見山，“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李舟張了張嘴，喉嚨干得發(fā)澀。瞞？還是攤牌？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任何一點隱瞞都可能把所有人都拖下水。他迎上葉鈞那雙銳利的眼睛，那里面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糊弄，肯定是糊弄不過去的。

“艇長……”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像是砂紙磨過，“我的能力……好像……出問題了。”

葉鈞臉上的表情像是瞬間定格了。“出問題？”他重復(fù)了一遍，聲音壓低了，“什么意思？具體點。”

“我……我試了，很多次。”李舟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打結(jié)了，“但是……完全不行。什么都‘看’不到，感知范圍……幾乎等于零。連潛艇外面是什么情況都感覺不到……就好像……好像這能力，沒了……”說到最后幾個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葉鈞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沒立刻說話，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目光緊緊鎖著李舟，那眼神讓李舟覺得無所遁形。艙室里的空氣沉重得幾乎讓人窒息，只有潛艇的低鳴和兩人壓抑的呼吸。

“完全不行？”葉鈞又問了一遍，語氣里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凝重，“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他當(dāng)然清楚李舟這能力對這次營救任務(wù)，對“黑鯊”號意味著什么。那是他們唯一的眼睛，唯一的導(dǎo)航。現(xiàn)在這雙“眼睛”告訴他……瞎了？

“是。”李舟垂下頭，不敢再看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隱居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像有點……遲鈍，不太靈光，我以為是太久沒用，或者我刻意壓著……沒往心里去……誰知道……現(xiàn)在徹底……”

葉鈞打斷了他后面的話，他快步走到李舟面前，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李舟的胳膊檢查什么，但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最終重重地落在了李舟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力道很重，帶著一種無聲的壓力，還有……失望？不，更像是被突發(fā)狀況打亂陣腳后的震驚和急躁。

“你在這兒待著，哪兒也別去。”葉鈞丟下這句話，沒再多看李舟一眼，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艙室。腳步聲在狹窄的通道里咚咚作響，很快就聽不見了。

李舟癱坐在床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下，事情真的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