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就在第208特種突擊團乘坐的兩架運輸機即將突襲降落新象城國際機場的同時,在距離新象城機場三十分鐘航程的伽梵圣國中部高原上空。
厚重的云層被一股龐大的存在無聲地向下壓垮,然后徐徐排開。八十架龍昭帝國空軍的“千鈞-20”重型運輸機組成的龐大編隊,如同一條鋼鐵鑄就的黑色天河,正以絕對壓迫碾過夜空。
它們前后保持著精確到米的陣型,機翼下的導航燈以一種非自然的、完美同步的頻率閃爍。編隊兩翼,護航的“雷霆-30”隱形戰機編隊持續地保持伴飛。從遠處看去,它們毫無存在感,只是在稀薄的月光下,偶爾能看到其機體周圍因高速飛行而扭曲的空氣痕跡。
此時,在“千鈞-20”編隊43號運輸機機艙內部,第一空降師空降裝甲連的一處移動巢穴。
兩輛十四噸重的輕型坦克,被數十條比成年人大腿還粗的合金鎖鏈死死地鉚定在機艙地板的卡扣上。坦克自帶的陀螺穩定器發出持續的低頻嗡鳴,抵抗著萬米高空氣流帶來的持續顛簸。
這聲音是一種能穿透作戰頭盔的物理共振,它順著合金地板傳導至士兵們的座椅,再鉆入他們的脊椎,與他們因緊張而加速的心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胸腔發悶的壓迫節奏。
在坦克與機艙兩側的間隙中,第一空降突擊旅第一步兵營的士兵們沉默地坐在折疊椅上。他們全身的負重裝備,讓每個人都像是被固定在鋼鐵骨架上的人形部件。
空降兵中士張虎,戰友們叫他小虎,此刻正緊閉著雙眼。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實戰,脖頸上因用力而繃緊的青筋,以及額角滲出的一層細密冷汗,暴露了他內心的波瀾。
他能聞到機艙內冰冷的金屬味、循環空氣中淡淡的臭氧味,以及身邊戰友身上汗水與硝煙預備劑混合的獨特氣息。
他旁邊的老兵,一級軍士長老劉,忽然動了動,撕開一包軍糧,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這新配發的能量棒,口感跟防彈插板差不多,真硌牙。”
小虎沒睜眼,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老劉,你還真吃得下去。”
“嘿,你小子,緊張了?”老劉輕笑一聲,把能量棒掰了一半丟給張虎,伸手敲了敲自己那磨得發亮的頭盔,“我第一次實戰跳傘的時候,尿差點都嚇出來了。你這算好的,至少褲子還是干的。快吃點,不然等會沒力氣跑。”
小虎的眼皮跳了一下。他面前的頭盔戰術目鏡上,一行行幽藍色的數據流無聲滑過。
【生命體征:心率98,血壓13585,正常】
【武器系統:龍昭制式突擊步槍,彈藥基數300,自檢通過】
【空降引導ai:已連接網絡,信號強度99。8%】
【環境參數:艙外溫度-54c,氣壓23k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