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臺上的所有指示燈,依然是代表“系統安全”的綠色。
“嗯?”工程師愣住了,他瘋狂地、反復地拍打著那個按鈕,按鈕發出的“咔噠”聲在寂靜的控制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汗水,從他的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他茫然地抬頭,看向指示燈,又看向毫無反應的按鈕,眼神從狂熱變為困惑,再從困惑變為恐懼。
就在這時,一只戴著黑色戰術手套的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全身一僵,緩緩地轉過頭。
一名龍昭帝國的工兵正手持突擊步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后,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友善的微笑,對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工程師驚恐地看向四周,才發現他身后的所有同伴,不知何時已全部被無聲地制服,像一堆破布娃娃一樣倒在各自的崗位上。
“別按了,”那名龍昭工兵輕聲說,順手在他的控制臺屏幕上敲了幾下,一行紅字跳了出來:“警告:用戶權限不足。”
工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的網,該續費了。”
相似的場景,在新象城各個角落同步上演。
發電廠、變電站、天然氣樞紐……每個手握“城市毀滅”按鈕的焦土計劃執行者,都在按下自毀指令的最后一刻,絕望地發現自己成了舞臺上最滑稽的小丑。
魏松的指揮屏幕上,那些刺目的紅色節點,一個接一個地翻轉為代表“已完全掌控”的寧靜藍色。
“上校!”一名參謀激動地站了起來,聲音都變了調,“我們……我們接管了新象城的能源動脈!我們做到了!這座城市的市民,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魏松看著那片由紅變藍的地圖,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勝利的果實,以一種極具藝術感和智力感的方式,被悄無聲息地摘取。
與此同時,新象城國際機場的臨時指揮部內。
剛被從“高壓”監獄解救出來的伽梵前國防大臣,那位瘸了腿的老將軍,正坐在一張行軍床上,通過一臺戰術平板,觀看這場“能源之刃”行動的回放。
他渾濁的眼睛里,先是困惑,然后是震驚,最后只剩下無盡的震撼。他看著那些龍昭工兵如同外科醫生般精準地切開墻壁,看著那些狂信徒徒勞地拍打著失效的按鈕,看著那些代表城市生命線的節點被無聲地接管。
良久,他長嘆一聲,轉頭對身旁的范勝利師長,用一種近乎顫抖的聲音說:“我們……我們準備了最堅固的盾,以為能擋住世界上最鋒利的矛。卻沒想到……”
“你們帶來的,是能直接穿透維度的法則。師長閣下,這不是戰爭……這是神只在修改世界的規則。”
范勝利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遞給老將軍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將軍,安心休養。未來的伽梵,還需要你們這些真正的愛國者來重建。”
就在這勝利與敬畏交織的氛圍達到頂峰時,一名負責與gdc聯合指揮中心協調的聯絡官,幾乎是撞開門沖了進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
“師長!”
范勝利眉頭一挑,看向他。
“gdc聯合指揮中心剛剛通報!就在我們解決能源危機的同時,赫恩帝國、蘭西聯邦、圣約翰王國和坎培爾聯邦的攻擊集群,按照計劃已于十五分鐘前,對伽梵其余四座重鎮……發起了同步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