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呼叫獵犬編隊,重復,鷹眼呼叫獵犬編隊。華夏艦隊主力已被‘里根’號戰(zhàn)斗群牽制,‘黑鯊’號潛艇已脫離主戰(zhàn)場,現位于你們前方扇區(qū)。授權獨立追獵——務必將其擊沉。”
冷酷的命令通過加密數據鏈傳來,在“霍普金斯”號的cic作戰(zhàn)中心內回蕩,音調毫無溫度,像是一道來自戰(zhàn)神的死令。
杰克遜上校站在戰(zhàn)術海圖桌前,手指滑過“黑鯊”號最后現身的陰影區(qū)域。他的目光沉如深海。
“各艦注意,‘霍普金斯’號擔任現場指揮。‘凱旋’、‘先鋒’搜索左翼扇面,‘梅森’、‘麥維爾’右翼推進。標準‘阿爾法’陣型,間距五海里,交替發(fā)射主動聲吶,短促節(jié)律——獵物受傷,但依然危險。”
“凱旋明白,已啟動聲吶。”艦隊頻道中傳來冷靜回應。
五艘阿利伯克級驅逐艦宛如五柄緩緩合攏的獵刀,在茫茫大洋上悄然布陣,切割波濤。cic作戰(zhàn)中心內先進的綜合反潛作戰(zhàn)系統(tǒng)回響著設備嗡鳴,卻掩蓋不住一種籠罩全員的隱形焦躁。
聲吶操作員們戴著耳機,全神貫注地盯著各自屏幕上瀑布般刷下的數據流,試圖從深海單調的背景噪音,分辨出那個幽靈般對手的蛛絲馬跡。
這條華夏潛艇太狡猾了,像一個訓練有素的刺客,數次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消失無蹤,這讓驕傲的獵手們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焦躁。
“方位185,十五海里外疑似接觸!”聲吶長猛然提高音量,“信號極弱,但特征吻合‘黑鯊’!”
杰克遜快步到了聲吶控制臺旁,身體前傾,緊盯著那塊閃爍的顯示屏:“信號特征?”
“極低速航行,噪音控制近乎完美……現在——消失了。他可能又靜默,或者借助地形規(guī)避。”
聲吶長咬牙:“感覺像是他能‘看’到我們,每次剛要鎖定,他就消失。”
杰克遜眼神如鷹:“他跑不遠。‘凱旋’、‘先鋒’,收攏至185方向,三角定位搜索;‘梅森’、‘麥維爾’,向右擴張兩海里,防側翼逃逸。”
搜索網再次收緊,驅逐艦的燃氣輪機發(fā)出更為低沉有力的轟鳴,加速調整陣位。
時間在緊張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聲吶屏幕上除了偶爾掠過的鯨魚或大型魚群信號,再也沒有“黑鯊”的任何蹤跡。
杰克遜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控制臺邊緣。他能感覺到對手指揮官的冷靜和近乎殘酷的狡猾。一艘受損的潛艇,在五艘世界頂級驅逐艦的圍獵下,一艘受損潛艇竟能如此從容——太不正常了。
就在這時,聲吶再次發(fā)出尖銳的警報。“方位190,十海里!強烈瞬態(tài)噪音——像是快速下潛!”
“目標接近‘地獄之門’裂谷!”
“地獄之門”裂谷,在所有戰(zhàn)術海圖上都被標紅標警。地殼斷裂形成的裂谷深度遠超常規(guī)探測極限,熱液噴口、復雜洋流與不明水文現象交織,被稱為“潛艇的葬身地”。
“他們瘋了嗎?”費爾南德斯聲音中夾著一絲駭然,“那里……那是玩命。”
“不,他沒瘋。”杰克遜目光如刃,“他是被逼到極限。他在賭我們不敢跟進去,賭我們追不上。”
他一拍控制臺:“各艦,停止主動聲吶,轉為被動監(jiān)聽。準備‘窒息’方案,深水炸彈,深度800至1500,飽和覆蓋。”
cic作戰(zhàn)中心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冰點。極限下潛,沖入深海裂谷,這幾乎是自殺式的瘋狂舉動,超出了所有人的常規(guī)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