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潛艇艙壁上的燈,忽然全都轉成了紅色。
“這里是艇長,進入三級戰備狀態,全體靜默。”
“武器艙注意,準備釋放誘餌,啟動被動聲吶,保持靜默。”葉鈞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通過廣播傳遍了“黑鯊”號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武器操作員秦鋒迅速按下幾個按鈕,回應:“誘餌釋放完畢。”
聲吶官楚航緊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密密麻麻的數據流不斷刷新。“被動聲吶已啟動,正在監聽。”他的聲音有些發干。
李舟身處廚房,雖然幫不上什么忙,但緊張的氣氛同樣感染著他,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把最后一點剩菜倒進垃圾處理器,按下按鈕。機器發出“嗡嗡”的聲響,將殘渣攪碎。李舟突然想到,這聲音……不會傳出去吧?應該不會,潛艇的隔音效果應該很好,他安慰自己。
“老班長,你說這誘餌能管用嗎?”李舟忍不住問正在擦拭廚具的老班長,試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老班長頭也沒抬,繼續著手里的活計:“不知道。這種事,誰說得準。”他的語氣平淡,似乎對這種不確定性早已習以為常。
“你說,這要是打起來,咱們在廚房里,是不是最安全的?”李舟又開始胡思亂想,他試圖找到一個讓自己安心的答案。
老班長白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想什么呢?真要打起來,哪兒都不安全。”
“哎,也是。”李舟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他知道,在潛艇里,每一個位置都同樣重要,也同樣危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潛艇內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種壓抑的寂靜,比任何聲音都更讓人感到緊張。
“報告艇長,目標對誘餌有反應,正在接近!”楚航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很好,保持監視。”葉鈞沉著地回應,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李舟能感覺到,艇長也同樣緊張。
李舟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手心都開始出汗了。他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抹布,好像這樣能給他帶來一點安全感。
“重復,關閉所有非必要設備,進入靜默狀態。”葉鈞重復了的指令,他的聲音在潛艇內回蕩。
潛艇內的燈光暗了下來,只剩下一些必要的指示燈還在亮著。李舟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有耳朵里的聲音變得異常清晰。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能聽到老班長輕微的呼吸聲,甚至……能聽到潛艇外海水的流動聲。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讓人不安。
就在這時,廚房里的垃圾處理器突然發出“咔噠”一聲異響,像是什么東西卡住了。
“我靠!”李舟嚇了一跳,差點把手里的抹布扔出去。這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里,簡直就像是驚雷一樣,讓他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他趕緊撲過去,想要關掉垃圾處理器,可這破機器偏偏在這個時候跟他作對,怎么按都沒反應。
“該死!”李舟急得滿頭大汗,這巨大聲音會暴露潛艇的位置。他知道,在深海中,任何一點微小的聲音,都可能被敵人的聲吶捕捉到。而現在,這垃圾處理器的聲音,簡直就像是在向敵人宣告他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