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伽梵軍官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骨瓷咖啡杯在地毯上摔得粉碎,褐色的液體迅速洇濕了他真絲睡袍的一角,留下難看的污漬。這睡袍可是他托人從西洲好不容易弄來的,就這么毀了!
憤怒的他剛想張嘴大聲呵斥,緊接著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和窒息,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剛想張嘴發出點聲音,就被李濤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捂住了嘴巴,力道大得他感覺自己的下巴骨都要碎了。
“安靜點,朋友!大晚上鬼叫什么?擾人清夢是很不禮貌的。”李濤的聲音不高,但里面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勁兒,還有那幾乎貼在他耳邊的熱氣,足夠讓這個平日里養尊處優、只會在指揮室里指點江山的軍官渾身一哆嗦,冷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
另一名獠牙隊員動作麻利得像是在拆卸一件熟悉的機械,三兩下就用特制的高強度塑料束帶將他反剪雙手捆了個結結實實,手腕勒得生疼。
順手還從旁邊的沙發上扯來厚實的,似乎是擦拭他那些寶貝雪茄的綢布,揉成一團塞進了他嘴里。這名可憐的被制服的軍官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發出“嗚嗚”的抗議聲。
旁邊的那個倒霉警衛,更是早在第一時間就被另一名隊員卸掉了武器,享受了同等待遇,此刻正像條死魚一樣癱在墻角,眼睛瞪得溜圓,顯然還沒從突變中回過神。
李舟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那個被捆著的軍官身上,他的超感知能力此刻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細致地分析著對方的生理和能量反應。
這家伙的心跳快得像失控的鼓點,瞳孔也在因為恐懼而劇烈收縮,腎上腺素飆升。但李舟敏銳地察覺到,在那層層疊疊的恐懼之下,似乎還藏著點別的什么東西,一絲微弱但執拗的能量波動。
“他好像……并不認為自己死定了。”李舟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李濤說道,眉頭微微蹙起,“反而有點……有恃無恐?或者,他覺得我們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樣?應該是在評估我們的底線?這家伙,有點意思。”
“管他評估個屁。在我面前,還想評估?”李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一名隊員拉上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界可能投來的視線。辦公室里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更添了幾分壓抑。另一名隊員則迅速檢查了辦公室內的所有通訊設備,手法專業。
“頭兒,一部加密衛星電話,線路已經拔了,看樣子是直通他們上頭的。還有個內部指揮終端,也讓他暫時‘休眠’了。”那名隊員比劃了個“搞定”的手勢,聲音壓得很低。
李濤滿意地點點頭,大步走到那名軍官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沒立刻動手,反而伸手,用兩根手指在那軍官喉嚨上輕輕彈了一下,力道不大,但足以讓對方嗆咳。然后,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扯掉了塞在他嘴里的綢布。
“咳……咳咳!咳咳咳!”那軍官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狼狽不堪。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還是想再嘗嘗那塊布的味道?”李濤冷冷地問,語氣里沒有一絲同情,只有純粹的冰冷。
軍官緩過勁兒來,看著眼前這個全副武裝、眼神冰冷得像要吃人的家伙,又看看自己被捆住的雙手,聲音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顫抖,但努力維持著鎮定:“你、你們是什么人?你們知道這是哪里嗎?想干什么?這是戰爭行為!”
“我們是誰不重要。你是誰,這里是哪兒,也都不重要。”李濤向前一步,身體微微前傾,一股混合著汗味和硝煙味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重要的是,你的生死在我們手里。明白形勢了嗎?”
他沒有浪費時間問那些基地防御之類的廢話,李舟之前已經感知到了大致情況。他直接切入正題,聲音壓得更低,像是在耳語,但每個字都帶著冰碴子:“被你們俘虜的那些潛艇艇員,被關押在哪?”
軍官的臉色一僵,眼珠子快速轉動了一下,眼神飄忽,避開了李濤的目光。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又猶豫了。“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