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兩艘伽梵圣國的“德勒”級護衛艦,幾乎在同一時間被“云戟”導彈命中,而且命中的都是要害——艦橋和彈藥艙。
劇烈的殉爆將兩艘數千噸的戰艦炸成了兩團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火球,無數燃燒的殘骸四散飛濺,場面蔚為壯觀。
黑鯊號甚至連魚雷都沒用,僅僅是亮出了導彈的獠牙,就干凈利落地解決了兩艘構成直接威脅的護衛艦。整個過程,從發射導彈到目標被摧毀,不過幾十秒。
“堡礁”號內,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如同神跡般的逆轉驚得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剛才還在折磨他們的魚雷和深彈,瞬間消失了。世界,清靜了。
“這……這就完了?”一個坎培爾艇員看著聲吶屏幕上那兩個迅速消失的光點,喃喃自語,仿佛置身夢中。
李濤咧嘴一笑,狠狠地拍了拍李舟的肩膀,震得他一個趔趄:“看見沒,舟子!這才叫專業!這才叫效率!過癮!”
黑鯊號如同一位巡視領海的凱旋王者,緩緩從深海中上浮,靠近了仍在水面上蹣跚的“堡礁”號。
月光下,兩艘潛艇,一新一舊,一強一弱,靜靜地并排停靠。深邃的黑色涂裝在月色下泛著幽冷的光澤,充滿了力量感。
葉鈞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來,平靜無波:“李濤,帶你的人和李舟參謀轉移過來。,還有坎培爾的朋友們,請他們來做客!”
“收到!”李濤應道。
通過臨時搭設的舷梯和橡皮艇,李濤小隊和李舟,以及驚魂未定的坎培爾聯邦潛艇艇長和大副,在黑鯊號艇員的幫助下,有條不紊地轉移到了黑鯊號寬敞明亮的艙室內。
坎培爾潛艇艇長和葉鈞艇長談了大約30分鐘,但是并沒有十分有用的信息。
“后勤組,”葉鈞的聲音在指揮中心響起,平靜無波,“準備標準應急救援包,淡水、口糧、醫療物資,立即轉交給‘堡礁’號。”
沒有多余的廢話,一切井然有序。
“黑鯊”號的艇員們動作麻利地開始向旁邊那艘傷痕累累的坎培爾潛艇輸送物資。一邊是幾乎嶄新、閃著幽光的“黑鯊”,一邊是布滿焦痕、甚至有些傾斜的“堡礁”,這對比,真是……嘖。
坎培爾潛艇艇長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家潛艇的指揮艙,幾乎是癱倒在海圖桌邊。
“艇長,補給都上來了。淡水,食物……還有一些我們見都沒見過的高級醫療包。我們能支撐回家了!”補給官米勒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腔調,“這些龍昭人……他們,他們太不一樣了。”
坎培爾艇長木然地點點頭,腦子里還是嗡嗡的:“何止是不一樣,米勒。很慶幸半年以前對龍昭帝國的聯合遠征海上行動,我的腿骨折了沒有參加……”他沒再說下去,龍昭帝國的救命之恩,恐怕“堡礁”號上活下來的人,一輩子都忘不掉。
他掙扎著爬上指揮塔,海風夾著冰冷的水沫子打在臉上,反倒讓他清醒了些。旁邊,“黑鯊”號如同一座鋼鐵巨獸靜靜地泊在那里,無形中散發著一種讓人心悸的壓迫感。
坎培爾艇長盡力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破爛不堪、還帶著血污的軍服,深吸了口氣,然后猛地挺直了身體。
他轉向“黑鯊”號那巍峨的艇身,抬手,一個極其標準、極其鄭重的軍禮。然后他拿起通訊器,打開公共廣播頻道。
“‘黑鯊’號的艇長和全體艇員,”他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了過來,沙啞得厲害,卻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真誠,“我代表坎培爾海軍,代表‘堡礁’號全體幸存者,感謝貴國的無私援助!這份恩情,我們永不忘記!”
隨后,這艘帶著滿身創傷的“堡礁”號,在“黑鯊”號全體船員的注視下,如同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緩緩啟動了引擎。螺旋槳攪動起渾濁的海水,它艱難地,卻又無比堅定地,重新潛入了幽暗的深海,朝著家的方向,一點點挪去。
黑鯊號指揮艙內,氣氛輕松了不少。
楊濤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調出最新的情報,語氣平穩得像是在播報天氣:
“根據被俘伽梵軍官及坎培爾艇長提供的信息,結合最新衛星情報數據,初步分析,我方被俘艇員,確實被秘密轉移到了北邊的猛拜海軍基地。那里是伽梵圣國防衛等級最高的軍事要塞,部署有重兵,據說固若金湯,尋常手段難以滲透。”
葉鈞看著海圖上那個被重點標記出來的“猛拜基地”,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規律的嗒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