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張帆背包里那張巫藥殘頁,在沒有被他鮮血激活的情況下,無風自動,嗡的一聲飄浮到了半空。
殘頁上,那些用金粉書寫的古老符號,一個接一個地亮起。最終,三個大字在幽暗的溶洞中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將兩人的臉龐映照得一片肅穆。
巫神祭。
光芒擴散的瞬間,洞穴深處那具巨大的石棺,發出了沉悶的共振聲。石棺的棺蓋與棺身劇烈摩擦,發出咔咔的聲響。
“轟隆!”
一聲巨響,石棺上那具盤坐的枯骨,因為劇烈的震動而垮塌下來。它手中一直捧著的一個不起眼的白色玉瓶,滾落到了地上,瓶塞摔開。
一捧細膩的白色粉末,不偏不倚地灑在了張天方才被毒血滴落的地面,以及他手背上那兩個尚未愈合的傷口上。
“別動!”阿依失聲驚呼,“那是……”
她的話沒能說完。
針扎般的劇痛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感。那股涼意順著傷口滲入,瞬間撫平了殘余的麻痹,并沿著他剛才運氣的經脈,飛速流轉全身。
張帆感覺自己的身體,像一塊被投入冰泉的烙鐵,每一寸血肉都在發出暢快的呻吟。
緊接著,他眼前的景象變了。
阿依的身影消失了,石壁也消失了。他看到了一片混沌。
混沌之中,一道頂天立地的身影出現。那是一個女人,看不清面容,但她的身上,散發著與巫神祭同源的氣息。
她的對面,是一個腳踏祥云、仙氣繚繞的道人。
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爆發。女人徒手撕裂蒼穹,男人揮劍斬斷山河。最終,女人不敵,身體被仙劍貫穿。
但她沒有倒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用自己的經血,在身下那片翻涌著無盡黑水的“歸墟海眼”之上,畫下了一道巨大而復雜的封印。
畫面到此為止。
張帆猛然回神,眼前的溶洞還是那個溶洞,但對面的石壁上,不知何時,已經浮現出了一幅幅動態的壁畫,正演播著他剛才看到的景象。
撲通一聲。
阿依雙膝跪地,對著他,對著那張巫神祭殘頁,對著那幅動態壁畫,深深地叩首下去。她的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面,身體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巫神在上……三千年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虔誠與解脫,“我族守護此地,歷經九十六代,等的……等的,就是您這位血脈覺醒者!”
張帆沒有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