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朱淋清厲聲喝道,扶著旁邊的石壁,死死地盯著石匣。
隨著銀鏈的插入,那只石匣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蓋子緩緩向上開啟了一道縫隙。一股混雜著血腥與藥草的陳腐氣味,從中彌漫出來。
朱淋清的眼睛亮得嚇人。她再也顧不上身體的虛弱,猛地朝前撲去,想要搶在張帆之前拿到里面的東西。
但張帆離得更近。
他搶先一步,在朱淋清的手指觸碰到石匣之前,一把將那半開的匣子撈了過來。
“你!”朱淋清撲了個空,氣急敗壞地瞪著他,“還給我!那是我朱家的東西!”
“朱家的東西?”張帆單手拿著石匣,另一只手扯斷了連接著朱淋清玉扣的銀鏈。他打開匣蓋,里面躺著的,是一卷被從中撕開的殘破竹簡,竹簡的邊緣,浸染著早已干涸的暗紅色血跡。
他展開竹簡,四個古樸的大字映入眼簾——波國醫典。
“我怎么覺得,這東西在等的是我的血,而不是你的姓?”張帆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譏諷。
他沒有理會朱淋清那要殺人的眼神,徑直翻看這半部醫典。竹簡上的字跡大多模糊不清,唯有一頁,被人用朱砂做了清晰的標注。
那是一株奇異的植物圖譜,花朵形如藏紅花,但花蕊卻像是糾纏的血絲。
圖譜旁邊,有一行小字。
“嗜血藏紅花,生于淵眼血池。”
張帆念出聲來,隨即抬頭看向朱淋清,眼神銳利。
“淵眼血池?這是什么地方?”
朱淋清看著他手里的醫典,胸口劇烈起伏。她臉上的憤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平靜。
她沒有回答張帆的問題,反而冷冷地開口。
“你以為拿到醫典,就能找到它?我告訴你,這世上除了我朱家,再沒人知道淵眼血池在何處。”
“是嗎?”張帆將那半卷醫典收進懷里,“那我就自己去找。”
“你找不到的。”朱淋清的語氣無比篤定。
她扶著墻壁,慢慢站直了身體,盡管虛弱,但那股與生俱來的傲氣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張帆,我們做個交易。”
“交易?”張帆挑眉,“我憑什么跟你交易?”
“就憑沒有我,你手里的就是一卷廢紙。”朱淋清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可以帶你去找淵源血池,但找到的嗜血藏紅花,我要一半。”
張帆看著她,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