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辈鷵u頭,“他的心脈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任何一點顛簸,都會要了他的命。我必須在這里施針,穩住他的情況,你們再想辦法把他弄下來?!?/p>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烏木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排長短不一的金針。
“瘸子,你去外面守著,有任何動靜,立刻示警。”
“老大,你……”
“去!”
瘸腿男人不再多言,轉身返回地面。
病書生對朱淋清說:“朱大小姐,現在,告訴我,關于‘那雙眼睛’,你還知道什么?”
他的問題很突兀,也很直接。
朱淋清愣住了。她不明白,為什么到了這個生死關頭,他還在糾結一句夢話。
“我什么都不知道?!?/p>
“不可能!”病書生逼近一步,“你救他,絕不只是因為他能殺王景天。你們朱家,和樓主一樣,也在查二十年前的舊事,對不對?”
朱淋清的心臟猛地一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是嗎?”病書生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鎖骨下方一個詭異的刺青。那是一只閉合的豎瞳,周圍環繞著蛇形的符文。
“這個標記,你見過嗎?”
朱淋清的呼吸停滯了。
她見過。在她父親的書房里,一份被列為最高機密的卷宗上,就畫著這個一模一樣的標記。父親曾告誡她,凡是與這個標記有關的人或事,都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地遠離。
“樓主追查了二十年,才查到這個標記背后,是一個被稱為‘玄蛇之眼’的古老宗門。而這個宗門的傳人,據說都擁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病書生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訴說一個禁忌的秘密,“樓主懷疑,當年皇室血案的幸存者,就被這個宗門的人帶走了。張帆的夢話,還有他能引動地脈的體質……他很可能就是那個幸存者的后人!”
朱淋清腦中一片混亂。父親的警告,聽雪樓的秘密,張帆的身世,求仙盟的追捕……所有線索在這一刻都糾纏在了一起。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朱淋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你的問題,等他醒了,你可以自己問他?!?/p>
病書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追問。
他深吸一口氣,捏起一根最細長的金針,對準了張帆心口的大穴。
“護住他的心脈,需要耗費我大半的真氣。施針過程中,我不能有任何分心。外面,就靠你了?!?/p>
說完,他指尖真氣流轉,金針穩穩刺下。
就在針尖沒入皮膚的瞬間,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