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的左手依舊緊緊按著她的肩膀,防止她起身。他的眼神卻銳利如鷹,順著剛才子彈射來的軌跡,迅速鎖定了二樓回廊盡頭的一個半開窗戶。
那里,一截黑洞洞的槍管正悄然收回。
“別動。”張帆的聲音壓得很低,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靜。
他右手探入西裝內袋,指尖已夾住了三枚細長的銀針。昨夜青囊秘錄中關于以氣御針的法門,此刻在他腦海中無比清晰。體內的金色氣勁隨著他的意念,迅速灌注到指尖的銀針之上。
“你想做什么?”朱琳清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以及那股熟悉的、讓她心悸的金色能量波動。
張帆沒有回答。他的目光鎖定目標,手臂肌肉瞬間繃緊,手腕一抖。
咻!咻!咻!
三道微不可察的銀光,帶著破空之聲,成品字形激射而出,快如電閃,直奔二樓窗戶。
“啊!”
一聲短促而凄厲的慘叫從二樓傳來。
騷亂的賓客們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見一名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捂著自己的咽喉,從窗邊直挺挺地向后倒下。他手中的狙擊步槍哐當一聲跌落在地,黑色的槍管兀自冒著一絲淡淡的青煙。
整個過程,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直到那名狙擊手倒地,大廳內的混亂才稍稍停歇了一瞬,隨即被更大的驚愕所取代。
朱琳清慢慢抬起頭,看著張帆。他的指尖,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金色光暈,正緩緩消散。
她忽然想起了昨夜張帆在閣樓中,提及大還丹后,自己警告他不要好高騖遠時,他那句“駕馭金光……收發由心么……”。
原來,他說的“以氣御針”,竟是如此……致命。
若他出手稍慢半分,或者那銀針稍偏一寸……
一股寒意從朱琳清的脊背竄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這股寒意,甚至蓋過了剛才子彈擦過發梢的驚魂。
“你……”朱琳清的聲音有些干澀,“你殺了他?”
“廢了他的行動能力而已。”張帆松開了按著她的手,語氣平靜,“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宴會廳,眉頭微皺。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顯然不是偶然。
“你還好嗎?”他低頭問朱琳清。
朱琳清扶著大理石柱,勉力站穩。她的腿還有些發軟,但眼神卻復雜地盯著張帆:“我沒事。只是沒想到,你……”
她想說“你竟然真的能做到”,又覺得這話在此情此景下顯得如此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