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朱淋清虛弱地叫了一聲。
“蔣阿姨,讓她先進去休息,我會解釋。”張帆的聲音透著疲憊,但腳步沒有停,徑直抱著朱淋清走向客廳的沙發。
蔣欣蘭跟在后面,像一頭護崽的母獅,聲音尖銳而充滿敵意:“解釋?你看她都成什么樣了!我馬上叫金醫生,不,我要報警!”
張帆將朱淋清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發上,替她蓋好毯子,這才轉過身,直面蔣欣蘭的怒火。他沒有半分退讓:“醫生救不了她,警察也一樣。現在,能讓她安然無恙坐在這里的,只有我。”
“你!”蔣欣蘭被他的態度激怒了,“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是在陳述事實。”張帆說,“她中的不是病,也不是毒,是一種極其惡毒的咒術。除了我,誰也處理不了。”
“咒術?”蔣欣蘭愣了一下,隨即冷笑,“你是在跟我講神話故事嗎?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用什么花言巧語騙了淋清,立刻從我家滾出去!”
“媽!別說了!”朱淋清撐起身體,急切地辯解,“是他救了我!你相信我!”
看到女兒如此維護一個陌生男人,蔣欣蘭心里的火氣更盛,但更多的是擔憂。她壓下怒火,走到朱淋清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語氣軟了下來:“好,我不說他。你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么?”
朱淋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難道要告訴母親,自己被下了降頭,馬上要變成活尸,而眼前的男人正在用自己的命給自己續命?
她一遲疑,張帆便開口了。
“她只是太累了,需要靜養。這幾天,不要讓她離開你的視線,飲食清淡,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平穩。”張帆看著蔣欣蘭,“我不會走,就在這里守著她。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應該相信你的女兒。”
蔣欣蘭盯著張帆看了很久,這個年輕人的眼神里沒有絲毫閃躲,只有一種不容動搖的執著。她最終還是妥協了,不是因為相信張帆,而是因為她女兒懇求的眼神。
深夜,別墅的客房里。
張帆盤膝而坐,試圖調理內息。那場以血換血的搏命,對他自身的消耗遠超想象。他的經脈中,氣血混亂,丹田里的真氣像是脫韁的野馬,根本無法凝聚。
他一次又一次地嘗試運轉心法,試圖沖擊那個困擾他許久的修為瓶頸。他有一種直覺,只要能突破,或許就能找到壓制活骨降的更好方法。
然而,每次真氣凝聚到頂點,即將沖關之時,心臟就會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與朱淋清血脈相連的那股力量會立刻變得狂躁,將他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氣沖得七零八落。
“噗——”
張帆再次噴出一口血,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失敗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的血脈成了救她的唯一希望,也成了鎖死自己修為的枷鎖。只要活骨降一天不除,他與朱淋清的血脈就一直處于這種危險的共生狀態,他的修為也休想再有寸進。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靠他的血續命,無異于飲鴆止渴。總有一天,他會被活活耗死,而朱淋清也難逃一劫。
必須找到根除活骨降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