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整個沙谷都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
不是地震。
張帆穩住身形,駭然地看著腳下那副巨大的波國疆域沙圖。沙子正在下陷,如同被一個無形的巨口吞噬。
取而代代,從沙圖的下方,涌出了大片大片銀色的液體。
是汞水!
無數的汞水從地下噴涌而出,它們迅速填滿了整個疆域圖的輪廓,形成了一片銀光閃閃的汞水之海。
汞水之海的表面,突然開始劇烈地沸騰起來。
一個個氣泡在銀色的液面上炸開,而在疆域圖最中心,也就是石碑所在的位置,汞水翻涌得最為劇烈。
一行古樸的篆字,緩緩從沸騰的汞水中浮現。
以血為鑰,啟波國密。
張帆低頭,看著自己那只還在滴血的手。
“以血為鑰,啟波國密。”
張帆看著那八個在汞水之海上浮沉的篆字,心頭劇震。他的血,是鑰匙?開啟這所謂的波國機密的鑰匙?
“呃……”一聲痛苦的呻吟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朱淋清。她醒了。
她掙扎著坐起身,第一反應就是去摸自己的后頸。當指尖觸碰到那片溫熱的皮膚時,她的動作僵住了。原本的蛇形紅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觸感溫潤,仿佛活物般的凸起紋路。
“金蠶紋……”她失聲喃喃,語氣里是難以置信的震驚。她猛地抬頭,視線越過張帆,死死地盯住了汞水上那八個大字。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是你做的?”朱淋清的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審問的尖銳,“這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張帆正想扶她一把,聞言動作一滯,隨即自嘲地笑了。
“算計?”他舉起自己那只血肉模糊的左手,掌心翻卷的皮肉和未干的血跡觸目驚心,“我差點被你身上的鬼東西吸干,這也叫算計?朱小姐,你的感謝方式還真是特別。”
“少在這里裝蒜!”朱淋清根本不理會他的傷勢,掙扎著站起來,眼神冰冷,“如果不是早有預謀,你怎么會知道用自己的血能引出金蠶?又怎么會剛好觸發這波國遺跡的機關?”
張帆皺起眉頭,這女人的邏輯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