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記住了。咱們張家和朱家的婚書,不是一張紙,是血契!朱張兩家血契,可破天下蠱術!”
那是在他離家去大學報到前,爺爺將這份婚書塞進他行李箱時說的話。當時他只當是老頭子迷信,隨手就扔在了箱底。
原來……都是真的。
“婚書?”朱淋清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充滿了難以置信,“你怎么會一直帶著它?”
張帆握著滾燙的婚書,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是啊,為什么?
他自己也說不清。或許,在這三年里,這件被他視作恥辱和累贅的東西,早已在潛移默化中,變成了他與過去唯一的聯系。
“別廢話了!”張帆壓下心頭的翻江倒海,他轉身看著朱淋清,目光灼灼,“怎么破這個陣?”
朱淋清被他的眼神燙了一下,立刻回過神來。
她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不斷噴吐毒霧的面具,指向最開始發難,也是圖騰中央的那一張。
“陣眼!它們的陣眼是活的!必須毀掉核心!”
她從袖中滑出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針尖在燭火下閃著寒光。
“我去——”
“我去。”張帆打斷了她。
他把婚書塞進她手里:“用它護著自己。”
說完,他看了一眼自己掌心那枚一直冰涼的青銅印,又看了一眼她腕上那枚發燙的玉扣,一個瘋狂的念頭涌上心頭。
“把你的玉扣,給我。”朱淋清愣住了。
“快點!”張帆催促道,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蠱霧已經彌漫了大半個洞穴,留給他們的空間越來越小。
朱淋清咬了咬牙,沒有再問,迅速從手腕上解下那枚已經燙得發紅的玉扣,拍在他手心。
玉扣落入掌心的瞬間,張帆感覺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塊烙鐵。
但詭異的是,他另一只手里的羅盤卻在同一時間嗡的一聲,迸發出一陣璀璨的金光。
金光瞬間將他籠罩,那股灼痛感竟被壓制了下去。
他不再猶豫,一手緊握著玉扣和羅盤,另一只手舉著那枚青銅印,如同握著一方決生死的大印,朝著陣眼沖了過去。
“張帆!”朱淋清失聲喊道。
就在他沖出去的瞬間,她手里的婚書也亮了起來,一道柔和的白光將她護住。
沖在最前面的張帆,能清晰地感覺到,從四面八方涌來的血霧正瘋狂地侵蝕著羅盤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