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
一陣清脆的駝鈴聲,突兀地從遠處的風沙中傳來。
那聲音在空曠的沙谷中回蕩,非但沒有帶來商旅的生氣,反而透著一股死寂的韻律,像是某種送葬的哀樂。
“什么聲音?”朱淋清驚恐地望向聲音的來處。
張帆沒有回答。他已經站了起來,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那聲音他聽過,在他們剛進入這片區域時,那些干尸出現的前兆。
風沙被破開。
三個高大的人影,從黃沙的帷幕后走了出來。
它們身上裹著早已褪色的華貴絲綢,身形干癟,正是之前追殺他們的干尸。與之前不同的是,它們手中都握著一把三尺長的青銅刀。刀身寬闊,上面布滿了綠色的銅銹,唯有刀刃處閃爍著暗沉的寒光。
而在那刀身的護手處,赫然雕刻著一個圖騰。
一個盤踞地,獨眼的巨蛇圖騰。
與巖壁上的圖騰,與朱淋清后頸的蛇形紅痕,一模一樣。
它們的目標不是張帆。
三具干尸的空洞眼眶,越過張帆,死死地“盯”著他身后的朱淋清。它們沒有奔跑,卻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一個沉重的腳印,壓迫感隨著駝鈴聲,一下下敲在心頭。
“它們……它們是來找我的……”朱淋清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那石碑上說……血祭……”
“閉嘴!”張帆低喝一聲,打斷了她的崩潰。
他沒有時間去思考巫神血祭和以墜鎮淵的真實含義。他只確認一件事。
這些東西,是沖著“鑰匙”來的。而他,需要這把“鑰匙”活著,帶他找到答案,或者找到出路。
干尸停在了十步之外,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青銅刀。
張帆將朱淋清一把拽到自己身后,手中扣緊了最后幾張符箓。
駝鈴聲在十步之外戛然而止。
三具干尸的動作同步的如同提線木偶,它們將青銅刀高高舉過頭頂,刀刃在昏暗天光下反射出幽綠的光。沒有戰吼,沒有殺氣,只有一片死寂的壓迫感。
“跑!”張帆吼出這個字的同時,手中最后一張符箓已經脫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