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氧氣切割槍的余音還在艙室內回蕩,張帆的手垂在身側,指尖冰涼。
他與女王,隔著一層無法逾越的玻璃,對峙著。那些高舉的三叉戟,像一片冰冷的金屬森林,將他和朱淋清困在中央。
女王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那嘲弄的神情愈發明顯。
咔嚓一聲輕響。
觀察窗下方,一個密封的傳遞口緩緩打開。女王將手中的水晶瓶扔了進去。瓶子在金屬通道里滾動,發出咕嚕的聲響,最終停在張帆腳邊。
“拿去。”女王的聲音穿透玻璃,“張家的債,用張家的血來還。讓我看看,盜賊的后人,還剩下幾分骨氣。”
朱淋清沖過來,想去撿那個瓶子,卻被張帆一把拉到身后。
“別碰!”
他蹲下身,撿起水晶瓶。瓶身冰冷,里面的千年珍珠和太極蛇紋玉佩相互依偎,那顆珍珠的光華似乎比剛才黯淡了一些。
“張帆,你不能聽她的!”朱淋清的聲音帶著哭腔,“這是圈套!我爺爺說,他們要的不是血,是鎖!是想把我們永遠鎖在這里!”
“鎖?”張帆旋開瓶蓋,他的動作沒有半分猶豫。
他現在腦子里一片混亂。爺爺是盜賊,母親是謎團,朱家是背叛者。所有的認知都被顛覆,他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母親臨終前的那句話。
心頭血飼蠱,共生。
那不是詛咒,是唯一的線索。
“我爺爺是不是盜賊,我母親到底是誰,總要有個答案。”張帆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對自己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背負這些。”
他將瓶口傾斜,把那顆千年珍珠倒在掌心。
珍珠觸及皮膚的瞬間,沒有任何異樣,就像一顆普通的、稍微大了點的珠子。
張帆抬起另一只手,準備咬破指尖。
“不要!”朱淋清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之大,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里。“這是我們朱家的罪孽!和你無關!要還,也是用我的命來還!”
她的手腕,那個首尾相銜的蛇形圖騰,因為用力而青筋畢露,緊緊貼著張帆握著珍珠的手。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