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前所未有的饑餓感,從靈魂深處爆發(fā)。
渴。
瘋狂的渴。
它渴望著眼前那汪池水,渴望著那純凈到極致的生命本源。就像黑暗渴望吞噬光明,虛無渴望填滿一切。
它要喝光它!
“這是什么東西?”凌虛子的動作停滯了,他能感覺到從張帆體內(nèi)傳來的、那種令人作嘔的寂滅氣息。
他松開手,像是甩開什么臟東西一樣,將張帆丟在地上。
張帆蜷縮在池邊,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黑色的紋路在他的皮膚下蠕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個即將破碎的瓷器。
“污穢之物!”凌虛子臉上殺機再現(xiàn),“竟敢在本源圣池旁顯露如此邪祟的形態(tài)!當誅!”
他并指成劍,指尖亮起一點純白的光華,毀滅性的力量在凝聚。他要凈化這個被污染的“鑰匙”。
“住手。”
阻止他的,是為首的大長老。
大長老的眉頭緊鎖,死死地盯著張帆身上的黑色紋路,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動容與不解。
“凌虛子,退下。”
“大長老?”凌虛子不解,“此物邪異,留著只會是禍患!”
“我讓你退下!”大長老的語氣陡然加重。
凌虛子心有不甘,但還是散去了指尖的光華,退后一步。
大長老緩緩走到張帆身邊,蹲下身,卻沒有觸碰他,只是仔細觀察著那些蔓延的黑色紋路。
“此印……”他喃喃自語,聲音里充滿了困惑,“這股氣息……與‘源海’深處的‘寂滅’同源……古怪,真是古怪……”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更加冰冷、更加絕對的意志,覆蓋了全場。
是“朝圣者”。
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池水中走了出來,赤足站在玉石地面上,完美無瑕的軀體上不沾一滴水珠。
她的注意力,從那枚“門環(huán)”上,轉(zhuǎn)移到了痛苦掙扎的張帆身上。
“你在質(zhì)疑我的選擇?”
這句意志的傳達,并非針對任何人,卻讓在場的所有長老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