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叔淺淺笑道:“哎,妾倒是早就想告訴犬子殿下,不過這位阿玄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這些日子在也不在?”
田康道:“昔日文王訪賢渭水而得太公,商湯奴隸之間而得伊尹,唐堯帝眾民之間而得舜,皆非正常人事也。今奉公上旨意,遍訪田地山野,尋求鳳毛麟角,豈能因一時之難而退卻呢?”
潁叔點頭謝罪稱是,于是二人又攜手前行了一陣子,田康早已氣喘身虛、大汗淋漓了,這時潁叔向那詩河南岸一指,田康抬頭望去,好一處高山神洞,但見:
刀削斧劈補石山
女媧娘娘留遺篇
飛鳥不過
蛇蟲難攀
山腰淡淡起云煙
一洞在天
似隱又現
正是神仙好去處
敢問詩河水
青天何以賜阿玄
幾乎是同一時間,宋人阿荒的出馬讓犬龍氏的野人們順利下山來了,鄶陽給予了他們國人待遇,在鄶地可以世代為工,可以與鄶人通婚,可以按照鄶人的習俗生活,犬龍氏的人自然感恩戴德地擁護起鄶陽做他們的君,其實這支犬龍氏也并非野人,而是早年為殷商王孔甲養殖四肢犬龍的,帝孔甲賜他們為犬龍氏,不料天上九陽作亂,殷商之地亳都竟然下起了大雪,犬龍盡亡,犬龍氏害怕被殷商王所殺,于是拖家帶口逃到了元神山中,當了野人。
當下,鄶陽收攏犬龍氏野人男丁250口,由宋人阿荒統領,50人于元神山采集鐵礦石,50人于鄶、曠邊境采集黑火石,50人來往運輸,50人晝夜冶煉,另外抽取50名年輕精干力大之人,按宋、衛諸國武士操練之術,訓練之。而鄶人中亦建立起一支由500人組成的軍隊,日夜加緊操練不懈。
鄶陽對于阿荒的雷厲風行贊嘆有加,對于阿荒的任何要求更是有求必應,二人日夜耳鬢廝磨,竟如同夫妻一般,鄶子首對于二人的行動,更是頂住鄶國之內的紛爭而支持著。每天除了侍候他的那頭老母驢,就是暗暗地觀察著國內外的動向。“姜,當然是老的辣,陽的一切行動都是寡驢我支持的。”鄶子首冷冷地對鄶叔寶說道。
叔寶再拜道:“子兄,豈不聞天下乃天子之天下,天子乃以禮治國之天子。。。。。?!?/p>
“去!”鄶子首不大的聲音,但卻充滿了力度,嚇得鄶叔寶只好連連后退,出了大殿,滿面羞慚之色。不料卻和一人相撞了個滿懷,鄶叔寶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濁歧子。
“歧,有事嗎?”鄶子首冷冷地問道,并沒有翻一下眼皮。
“鄶子。”濁歧子強忍住一腔怒火,極不情愿地再施一禮說道:“本子濁歧雖失國,但其爵位尚在,如此待寡人,無禮了吧?!?/p>
“禮,多少錢一斤,子賈乎?”鄶子首依然冷冷地問道:“是說元神山藥道之事的吧,那,寡驢今天就明白地告訴閣下,元神山犬龍氏已歸我鄶國矣,與你何干?此道不通,請另選旁途?!?/p>
“鄶子,這元神山乃天子之神山,豈能由你一人獨專,要論占,那也得有個先后,首當歸田公!鄶叔明禮,你說呢?”氣呼呼的濁歧子看了一眼鄶叔寶,鄶叔寶一時竟尷尬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正在這時,鄶世子陽領著十余名精干的武士一步跨了進來,撥出手中的利劍,說道:“老匹夫,還敢爭什么元神山藥道,現在老子告訴你,你和你的濁歧一族,歸我鄶國矣,從此世代為我鄶國尋藥、制藥,否則此雞就是你和你家人的下場,說完抓過一名武士手中的公雞,“咔嚓”一聲便削去了雞頭,嚇得濁歧子與鄶叔寶面色臘黃,兩個武士過來架起濁歧子向殿外走去,外邊聞訊而來的濁歧家族早已被鄶陽的武士拿下,戴上了栲枷,押往濁歧地做苦力去了。
“哈哈,我的小驢駒子,干得漂亮,寡驢喜歡你?!编斪邮渍f完,冷冷地看了一眼鄶叔寶,說道:“小驢駒子,今后就是這樣辦,內外同之!”
鄶叔寶一身冷汗地去了,父子二人哈哈大笑,鄶子首道:“小驢駒子,快請出阿荒先生,寡驢要與他喝酒、喝酒,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