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姬說道:“夫君,如今之事,已經錯過時機,斷不可意氣用事,你想,若此時我們殺了衛謀,那正壯定然會以我田人殺天子使者而出兵討伐田國,如此則師出有名,更何況他正壯挾持天子,為我田人開出了如此優厚的條件,誅一個衛謀容易,收拾殘局就難了啊。”
留姬指著那張她親手繪制的天下情勢圖,分析著:“如田、正兩國此時開戰,許、宋恐難與我田人聯手,而留侯、衛侯、虢伯若出兵,則表明徹底與天子劃清了界線,落下反叛罪名,況家兄與他們之間并不和睦,即便是家兄本人,亦無與天子為敵之意,如此則我田人為孤軍寡敵,何以取勝?”
田康沉思良久,說:“夫人分析得極是,只是田人正同仇敵愾、怒火中燒,如何化解?”
留姬把手輕輕地指向潁叔新受封的潁地,幽幽地說:“打掉他,以平民憤,以安田人之心,分此地于鄶、賴,準其就國,以換取鄶陽、狐偃沖手中的兵權。夫君,恐怕未來,毀我田人基業者,非此二人莫屬,當慎之。”
朝堂之上,衛謀完成了他的使命,正欲冷笑而出之時,田康叫道:“天子使慢行,且將寡犬懲辦內奸之事向天子稟報。來人啊!”
一聲令下,武士早已分列左右,田康大聲命令到:“鄶陽、狐偃沖二位將軍聽命,寡犬命你二人率精兵三千,逆詩河而上,滅了內奸潁,潁地瓜分給二位將軍食邑。”鄶陽、狐偃沖相視一眼,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衛謀急忙上前,大聲道:“田公,潁子迎天子圣駕有功,新封潁地,田公豈能違天子命,而行滅國之戰?”
田康冷冷笑道:“寡犬從來沒有得到什么潁叔封國之事,更沒有見天子詔書、圣諭,衛謀先生,難道寡犬內部清理門戶你也要參與其間嗎?”
衛謀叫道:“田康小兒,天子使衛謀,現在就告訴你,天子是如何封潁的。”
“來人啊,把冒傳天子旨意的衛謀匹夫給寡犬綁了,重打一百桑條,勒令其滾回正國。”眾武士上來,拿起桑條,照著衛謀的屁股、襠部,一頓好打,衛謀如殺豬般地狂嚎著,鮮血隨著物事兒流了來,衛謀昏死了過去。
剛剛復國的潁子做夢都沒想到,鄶陽、狐偃沖大軍壓境,他一人雖勇不可擋,但又怎能敵田師重兵,只好向著正國方向倉皇而逃了。鄶陽、狐偃沖盡掠潁地之民為奴,并以河為界,瓜分的潁地。
這真是:
吃里扒外古亦有
順手牽羊冤大頭
陽謀陰謀害自己
不是冤家不聚首
散沙一盤天下亂
波浪洶洶多覆舟
孟津渡口八百國
又有幾許競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