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鄢子乃許伯之同母弟,許姜之父是齊國的權臣,如此奇恥大辱如何受得了,正姜、正京更是咽不下這口氣,于是許伯大軍起于許城,兵出葛地,而正京率領數千精銳于前,京城父老拋家棄舍、老幼皆兵,兵出新正城北,齊地兵馬遙相呼應,各路諸侯紛紛譴責正公壯禽獸不如的行為,留侯等發出討逆檄文,正公壯一下子便孤立了。
然而,仰仗數萬大軍及手中的天子,正公壯依舊沉穩地排兵布陣,自統洧地大軍嚴陣以待、對陣許軍,副將正章堅守臺城、防范田軍,主將公叔映兵出泰山糊涂河,與正京軍隔河對峙,副將正印負責新正城防務。
三月初八日,鄭、許軍隊在洧地首先開戰,雙方互有傷亡。糊涂河岸,叔侄對陣,正京白馬鐵騎,大罵正壯失禮,奉勸叔父公叔映讓開糊涂河防守,準他渡河,殺了逆賊正壯。公叔映雖明知正公壯無禮于先,但關乎國家社稷存亡,如何相讓,兩軍就在糊涂河兩岸對峙下來。
正許交惡開戰,自然引起了田人的關注,留宮內,留姬描繪出天下大勢,同田康一一分析著當前局勢:“正許一戰,勢將打成膠著戰,雙方都在氣頭之上,輕易打敗對方的可能性都不大,滅國之戰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我們田人助許攻正,可逞一時之功,然結百世之仇,弊大于利,更何況正人手中還有天子這張王牌。或許,正公壯也看到了這一點,才敢從臺城分兵,故爾,當下之局面,我們斷然不可去幫許伯的忙,與正人死磕。”留姬認真地分析著,田康點頭稱是。
“但肥肉陳列于前,我們田人切不可作壁上觀,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留姬用手一指京地,說道:“令阿玄出兵,打出響應正公壯及天子詔書的旗號,協田妃正萋、世子田惡,討伐以下犯上的京叔,占領京地!封田惡為新京子。”田公康暗暗點著頭,留姬又低聲說道:“速招阿荒進宮,暗合留侯討逆軍入正,繞道兵出新正城,妾想,那正弘此時或許正和新正城守將正印把酒言歡呢。”
田康哈哈大笑,說道:“夫人之計,實乃一石二鳥之計,既得京城之地,又不明與正人宣戰,高,實在是高,此乃蒼天賜寡犬也。”
三月十六日深夜,天上一輪圓月升空,把新正城照得里外透明,正在這時,城北門一隊敗兵哭爹叫娘、狂奔如喪家之犬,朝著新正城蜂擁而來,大叫道:“正印將軍,速開城門,老公叔戰死,老公叔戰死了。”正印冷笑道:“哪兒來的謠言,竟敢亂我軍心,來啊,射箭!”一時,城上箭矢如蝗蟲般射了下來,那隊敗兵紛紛抱頭鼠竄,正在這時,一騎白馬飛馳而來,后隊軍兵高舉京叔旌旗,高唱得勝歌,正印大喜,高叫:“開城門,迎接新君。”
一切都被留姬料定了,正弘帶上正姜的印信,已經潛伏進新正城,正印與正姜等人勾結已久,當此危難之時,自然是一拍即合,就等正京渡河而來。不料,留侯、衛侯、虢伯的洛邑天子聯軍在阿荒的帶領下,一部,扮成敗軍模樣,引起城內恐慌,又一部扮作京叔軍隊,轉開城門,正印、正弘還沒有反應過來,即被阿荒諸將拿下,留侯聯軍,急入王宮,救走了天子,不敢逗留,一把火燒了新正城,軍隊也連夜撤回到了京地、華陽城,嚴陣以待。
這真是:
可笑可笑真可笑
兄占弟妻禮不當
母弟揭竿奪社稷
荒唐荒唐更荒唐
自古蕭墻生禍亂
兄弟子侄沐血光
鷸蚌相爭漁翁利
惡虎廝并肥豺狼
留侯軍隊奇襲正城的消息讓正在前線鏖戰的正壯公大吃一驚,無奈之下,急忙密令衛謀到洧地前線。衛謀雖身處戰局之外,可對整個戰局卻了然于胸,正壯的密令讓他再一次看到了東山再起的希望,然而,他并沒有直接前往洧地,而是暗暗地繞道田國,約見了他的老友鄶侯陽,并大模大樣地通過臺城地,求見臺叔,以鄶侯陽老友的身份過了小正渠,由將軍正章接應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