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你這家伙,是找我打仗的吧,整個班子都來了,還氣勢洶洶地,哥咋得罪你了啊?”馮國辰一臉迷茫地看著孫可孝和他的部隊,開著玩笑,讓他們坐下。
孫可孝并沒有落座,而是說道:“馮院長,花言巧語的,我老孫也不會說,就一件事,把你們那個破醫院,給我背走,要不然,寫個手續,給我們東街村,我們也勉為其難,可以接受。”
“老孫,越說越蹊蹺了,說的啥事嗎?來,來,來,都坐下來說話。”馮國辰已經掏出了煙,給孫可孝和他的弟兄們分發著。
孫可孝想了想,覺得自己窩了一肚子火氣,說的是不夠明白,這才坐下來,點著煙,吸了一口,說道:“你也知道,省紀委暗訪組在咱們田縣呢,昨天查著我們城關鎮了,其中就有你們原來那個老醫院,住的有老職工,有家屬,還有租給外地人的,更有不知道咋住進去打煤球、收破爛的。老馮,咱可先說好了,這一碼歸一碼,瓜是瓜、瓠是瓠,咱這缸不攪那缸醋,房子,是你們的房子,人,是你們的人,事,肯定得是你們的事。有多少偷生的,多少超生的,我們城關鎮,可不認這壺酒錢,你們自己打報告,去給暗訪組說。”
馮國辰一聽,頭大了起來,這些天,不斷地有老職工過來反映,原來那個廢棄的老醫院,不時地有外人進出,而且還真的像孫可孝說的,有收破爛的,打煤球的,跑江湖算卦的,自己打開了某科室的門,就入住了,雖說沒水沒電,可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更有外鄉人來偷生的,把一個老醫院搞得亂七八糟的,沒想到真的被逮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孫可孝他們見馮國辰愣在那里不表態,一個年輕人走到馮國辰的桌子前,說道:“馮院長,你總得說句話吧,你們要是不管,我們可是要采取武力了,到時候,把你們的人,全部清理走,這地兒,我們封門閉戶,不出事,算完。”
后面又有一個人說道:“你說那不中,這批評,咱王書記不會替他們挨,就是搬走,他們也得先去給暗訪組說明情況,咱不背這個鍋。”
又有人喊叫道:“說這么多干啥?他馮院長不是腰粗,有錢嗎,干脆,每年給我們拿個百十萬,我們替他們管理著,算球了,挨個批評,權當吃個糖豆。”
一會功夫,把馮國辰喊叫得頭上的汗水都出來了,他求助式地看著孫可孝,說:“老孫,這醫院是公家的,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能不能給我一天時間,讓我們班子商量、商量,研究個意見出來,中不中?”
孫可孝還沒有答應,后邊的人便吆喝開了:“老馮,你這是耍滑頭,門都沒有!你們現在就開會,我們在這兒等著。”有人喊叫道:“你們是工作,我們就不是工作了,讓我們白跑一趟,門兒都沒有。”更有人翻起陳年舊賬來:“你們醫院,無償占了我們的土地,讓我們東街的老百姓沒有飯吃,你們這些貪官,一個個吃得肥頭大耳的,我們不走了,不走了,問題不解決,門兒都沒有!”
馮國辰求救著孫可孝,小聲說道:“老孫,我讓辦公室的王主任,給弟兄們安排好了,就在對面的酒店,你們先吃著,我們下午就召開班子會,一定給大伙一個滿意的答復,一定,一定。”
眾人散了,馮國辰頹廢地靠在了椅子上,他從來沒有想到,廢棄的老醫院,還會出現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