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大雨之中,別有一番情致,強烈的傘燈聚攏著一束光照,透過雨幕,更有幾分蒙曼奇的感覺,淡淡的霧氣中,雨滴砸在杭州天堂雨傘之上,濺起絲線般的雨珠來,更有幾分幽雅味道,著一身粉紅旗袍的王獻美略施粉黛,一臉的深思,慢慢地向著鏡頭走來、走來,漸漸地近了,那身段更顯得窈窕而嫵媚,那臉龐冷靜而淡定……
“oK,收工了。”攝影師說了一聲,凝神屏氣的幾個人也“oK”一聲,便要收工了。王獻美再也忍不住了,晃動有雨傘笑了起來,嘴里罵道:“你小子,讓老娘裝淑女,真他娘的別扭,拿捏死人了。”
攝影師和幾個管燈光道具的家伙也笑了起來,說道:“獻美姐,熟不熟的,大伙還不知道?一會,喝啤酒去,呵呵,然后,再‘熟’一回。”
王獻美已經跑到了攝影棚下,旁若無人的脫下旗袍,換上自己的休閑裝,嘴里說著:“熟就熟,又不是沒熟過,誰怕誰啊?王sir,下一次再拍旗袍裝,讓小云她們幾個上,我這身材,不行了,腰里還得勒緊腹帶,難受死了,再拍休閑裝,找姐。”
攝影師王安眾笑出聲音來了,說道:“那不是云小倩、慎靈靈不在嗎?要是她們在,會讓你這個老將出馬。獻美姐,休閑也不適合你了,你啊,最適合做真皮廣告。”王安眾的話,一下子逗樂了那幾個人,眾人嬉笑著收拾著工具、器械。
這里是王溝市場的一角,后面是個單獨的院子,被田縣照相館的經理慎秋紅租過來當作門店用了,前面的三層用來照相、洗相片和職工吃住,如今已經有普通照相、婚紗攝影、全家福、個人寫真、廣告制作等等好幾個項目了。后面的院子,也被慎秋紅改造成可以臨時布局的攝影棚,今天,他們就是為后天的某服裝品牌入駐田縣縣城拍攝廣告宣傳巨幅照片的。
就在眾人說笑的時候,王南旺和王長秋走了過來,王南旺看著王獻美,說道:“二妮,你這是越長越漂亮了,上學的時候,又黑又瘦的,可沒現在漂亮啊?厲害,厲害,這幾天,也得為咱的服裝廠拍些廣告,行不行?”
王獻美笑了,說道:“行,肯定行,九太爺,我這模特,權當給九太奶奶做貢獻了,分文不收。”
兩個人的對話,一下子引起了緊跟在王南旺身后的經理慎秋紅和攝影師王安眾等人的興趣,慎秋紅笑了,問道:“王經理,這又是太爺太奶奶的,你這么年輕,聽說話的意思,還和獻美是同學,這輩分,是不是有點亂啊?”
王南旺當然知道慎秋紅話里的意思,一個“亂”字,是她對王獻美生活的理解,更或許認為,所有和她相處的人,都是一個“亂”字。不過,這種事,人家又沒有明說,只不過是一種暗示罷了,你若在意,那別人也就在意了,你若裝傻子,別人也只好傻下去了,他總不會再給你解釋一番,他說話的中心思想或者段落大意的,更不會告訴你說,他話里有話,那話不是什么好話。
王南旺沒有理會慎秋紅的話里有話,而是認真地說道:“我啊,是蘿卜不大,長到‘輩’(背、壟的意思)上了,她爹喊我爺呢,她不叫我太爺,叫啥?打她,我下不了手,可我敢打他爹。”王南旺說笑著,搪塞著。
“我說呢,王經理,這蘿卜真不小。”慎秋紅嘻嘻笑著,看了王南旺一眼,繼續挑逗著。
王南旺沒有接慎秋紅的招,而是說道:“慎經理,咱就這樣定下來了,一個是服裝包裝彩印,一個是紙箱包裝彩印,你們設計,然后請豐總、渠總他們審批。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們和長秋書記合作開辦的魯班大酒店,也就是咱這個市場大門口那一處門市,下個月要正式開業。你啊,可要給我們準備一支漂亮的模特隊,呵呵,咱這一次開業,不唱戲,也不搞什么鑼鼓喧天,咱就來個新縣城從來沒有過的模特隊。驚奇一下新縣城的人們,如何?”
慎秋紅也笑了起來,說道:“王總,愛服了油,你這一是慶賀開業,二是宣傳你們的服裝廠,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給我們出一份錢,不行,不行,這便宜,你可賺大了,我們要加價錢。”
王南旺能聽出來這女人的精明來,也抵起賴來,說道:“慎經理,那可是一舉三得,這不是還得一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