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霞和她在田縣城建局上班的男人李長燦,還是找到了堂哥張金水,后面還跟著張兼程、張春香和張金濤的兒子張中行,他們是為張金濤住院的事而來的。在隗鎮(zhèn)桃園張家,雖說門第都不遠,可畢竟張得法是張金水、張金霞、張春香的男人張金程的親叔,其他的則又遠了一步。
“我聽說,金濤那事不是說好了嗎?不就是撞傷個人嘛,又沒有要命,花到哪兒咱出到哪兒,不就是了?”張金水輕描淡寫地說著。
“伯,不是你說的那么簡單,交警隊那邊,一直不結(jié)案,慫恿著對方獅子大張口,就是一點皮外傷,竟然想訛咱三萬塊,交警隊和他們穿一條褲子,也非逼著咱拿錢不行。”張金濤的兒子張中行向張金水匯報著他爸那邊的情況。
“你們啊,就不會找找人?李不餓、莊雪飛不都是田縣公安局的副局長嗎?讓他們,給交警隊的大隊長李乾打個招呼不就完了。”張金水依舊覺得沒有什么事。
“哥,你就沒看看,因為金濤哥這事,都上中州焦點了,現(xiàn)在,恐怕找誰也不中了。”妹夫李長燦轉(zhuǎn)業(yè)后,是在田縣城建局上班的,還是城建監(jiān)察大隊的一個中隊長,消息要比張金水靈通得多。他認為:“這很明顯,就是田縣三院和田縣人民醫(yī)院爭生意的。我去問過李隨群,他說金濤哥那病,在他那兒,一點事都沒有。說是田廣軍胃口太大了,仗著他老表的勢力,胡作非為,破壞田縣醫(yī)療環(huán)境。”
張金水笑了,罵道:“奶奶的,看個熊病,也不自由啊,還得有定點醫(yī)院?”
張兼程也笑了,說道:“那可不是,你也知道,咱家那個農(nóng)行,在殯儀館上班,連死人火化,都是有規(guī)定的,田縣的死尸,拉到中州市,那都得自己掏錢,國家不給補貼的。”
張金水撓了撓頭,對張中行說道:“要是那樣的話,叫你爹從田縣人民醫(yī)院出院,重新回到田縣三院住院治療,不就是了嗎?要不行的話,我去給雙鎖、隨群說說,找個好醫(yī)生主治,也不是啥難事。”張金水覺得,一件小事,擱不住大張旗鼓地去托關(guān)系找人,要是住個院也大動干戈,那其他事可咋辦啊。
張中行一聽,連連擺著手,說道:“伯,你就沒聽外邊人咱說的,‘進了田縣三院,如同進了閻王殿,剝你三層皮,打你一百鞭,沒病嚇成病,小病成大患,大病得完蛋。’他們,不僅醫(yī)療水平、服務(wù)水平不行,而且簡直就是敲詐錢財,外邊一塊錢一盒的藥,到他們那里,最低也得十塊。讓俺爸進去,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張兼程也幫著腔,說道:“哥,孩子說得對,你忘記了,咱隗鎮(zhèn)街上原來抓計劃生育的那個隗國占,本來就是出了個車禍,把腿給撞骨折了,可在田縣三院,愣是做了截肢手術(shù),到現(xiàn)在,連‘路不平’也當不成了,竟然坐到輪椅上去了。”
張金水吸了一口氣,看了張中行一眼,說道:“這事,還真擱不住去找你姑父蘇辰昌,也不會去找你舅王全旺,說這點小事,有點小題大做。要不,這樣吧,我先去見見田廣軍,再去見見翟雙鎖,做為一個特殊情況,把你爹留在田縣人民醫(yī)院做手術(shù)就是了。”
眾人聽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