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平并沒有跟隨茍三娃他們到中州煤業(yè)集團那邊去吃飯、喝酒,而是對李不餓說了句什么,帶上李隨群,走了。
兩個人沒有開車,而是上了一輛黃面的,也沒有敢往田縣保安公司去,而是跑到了離保安公司不遠處的交通局,讓一個看門的保安跑過去找到陳坤,把他給喊出來。不大一會,那個保安又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對他們說了句:“陳主任,他說讓你們到老城去。還說,那地兒,你們知道,他那兒還有一個熟人,他說他馬上就到。”
陳建平隔著窗戶遞給那個保安一根煙,笑著說道:“奶奶的,這事鬧的,跟特務接頭差不多,來,兄弟,弄根華子,打打氣。”那保安急忙接了過去,受寵若驚地給他們關(guān)上車門。黃面的司機一聽說去老城,也就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老城方向駛?cè)?,嘴里不停地罵著政府:“二位老板,這開個破面的,天天查這查那的,也不知道咋得罪政府了?三院那邊押款車出了車禍,今天下午非讓我們停運,非查車況不行。奶奶的,這還不是一人有病,大伙吃藥,開個熊出租車,誰想出事?。俊?/p>
陳建平一愣,隨口問了句:“我咋聽說,有人懷疑押款車是故意撞人的???”
那司機一聽,義憤填膺地說道:“說啥的都有,誰相信啊,一個破記者,又不是什么大官,又和人家銀行無怨無仇的,誰害他干啥?要我說,他肯定是壞了良心,在田縣胡球說了。就說我這個人,別看平常惱政府,可誰要是壞咱田縣的事,我還得跟政府站到一塊去。煩是煩,離開了它,還真啥球事都辦不成,你們說,是不是?”
那司機的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讓陳建平笑了起來,說:“看來,咋田縣還沒有中州市區(qū)傳說的邪乎,他們說,我們田縣出了什么黑社會,要殺人滅口呢。還是兄弟你說得對,殺人滅口,要么是他干了極壞的事,要么是純屬扯淡,沒有人閑得蛋痛,去滅他的口。”
那司機連連應著聲,問了名:“二位老板,咱到哪兒啊?”
陳建平回頭看了李隨群一眼,說了聲:“展翔。”
那司機一愣,沒有再吭聲,把車子向展翔酒店開去,眼睛還不時地看著他們。原來這個展翔酒店,就是陳坤開的,位于新縣城到老城的路上,規(guī)模不大,服務卻很周全,該有的服務項目,都有,不該有的服務項目,也有。
二人趕到酒店大廳時,陳坤已經(jīng)趕到了,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三人也沒有多說話,服務生過來,把他們領(lǐng)到三樓一個單間內(nèi)。這個不大的單間,收拾得倒也雅致,有吃飯的餐桌,也有一張自動麻將桌,旁邊還有一個僅能容三五個人圍坐的小茶臺。再仔細一看,還有個側(cè)門,里面有一個套間,是可以洗浴、住宿的。
陳坤坐了下來,罵了句:“怎么搞的嗎?一會要這樣,一會要那樣。陳主任,你們是不是逗小孩玩的???那個張金燦,我的人還沒有動手呢,就被王長秋那個金海洋洗浩部的老張給說通了,同意到咱三院后,再轉(zhuǎn)院的??蓜偛牛遗扇サ娜擞只貋碚f,張金燦說他病好了,不治了。你說說,這翻來覆去的,真他娘的不知道咋辦?要不,晚上來點硬的。”
陳建平連連搖著手,說道:“張金燦那事,放棄,我來就是對你說這事的。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得把那兩個記者的事給摁下去,不能再節(jié)外生枝了?!?/p>
陳坤看了他們一眼,說道:“球,他們,還能冒出什么泡來?記者,也就是你們這些當官的怕他們,我們,才不怕他們呢。叫我說,對這種胡亂說話的人,政府就得下手治治他們,天天戳戳這個,黑黑那個,早該打擊他們了?!?/p>